科长环视了一眼屋子里头的几个人,然后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们调查过了,虽然报道上所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写这篇报道的主观意识很强,整篇报道都在引导他人来指责运输大队的队长和夏同志,明显是在泄私愤,我们也调查过,知道这采访的记者确实和运输大队发生过争执。”
主编闻言,看向了女记者,只见女记者脸色都白了,就知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不敢反驳,大抵是因为不敢让这些领导知道她就是写这篇报道的记者。
科长又环顾了屋子里的人一圈,说:“我不想知道是谁写的,我不想争辩,无论怎么说,写这篇报道的人不会认为自己错了,只会狡辩自己没做错,是揭露不公。你与她说英雄事迹,她就会说即便这样,难道就真的一点错就没有吗?”
“这种人没有大局观,只有小我,说不通。”
主编一默,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心想
还真的一点都没说错。
这些话直直钻入了女记者的心,她张开口,说:“领导,这报道……”
科长立即抬手制止了她,声音凛冽:“我说过,我不是来争辩的。”
女记者不敢再说话。
科长看着主编,说:“这种事,市革委会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就算是揭露不公,揭露黑暗,但也要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阐述,而非以个人角度,个人意识来做出引导。”
主编连连应:“是是是,以后一定注意。”
“夏同志会回到运输大队上班,一切照旧,你们报社再出一篇不带任何主观意识,有意引导的报道。”
主编点头:“这是应该的。”
科长:“最后,我提一个建议,写这篇报道的人似乎不太适合记者这个岗位,到底是开除还是调离岗位,你们报社自行处理。”
女记者得脸上登时没了半点血色,在科长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她忽然喊道:“等等,领导,我真的没有任何的私心,真的只是……”
科长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冷冷地看向她,那眼神似乎看穿了她,女记者余下的辩解没能说出来。
科长:“在市革委会还没知道这人是谁的时候,报社可自行解决,但当市革委会知道是谁的时候,就是得上批评大会的程度,你们确定还要继续狡辩?”
女记者所有的话都被堵在肚子里。
科长看了女记者一眼后,才转头走了出去。
主编把人送了出去,回来后,看了眼女记者,说:“从今天开始,你到后勤工作。”
女记者张嘴想什么,又被主编打断:“你最好什么不要再说了,你以为人家领导不知道是你写的报道?人家是给你机会,要是真要辩一辩,就如领导说的,你的报道充满主观意识,都是有意引导,这种程度必须得上批评大会。”
“如果你真觉得你自己的报道没问题,行,你先辞职,然后一鼓作气自己上诉到京市去,把自己的不公说出来。”
女记者哪里敢。
她心底也虚。
是的,她的报道出发点确实为了报道不公平,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内心的最心底也确实存了私心,报道也确实都是主观意识。
*
虎子昨天才回运输大队上班,今天中午又回来了。
生产队大榕树下聚在一块唠嗑的大娘大爷们见着了,就问:“虎子,你昨天不是才去上班吗,咋的今天又回来了?”
虎子喜道:“运输大队让我回来通知四哥,让他明天回去上班。”
一说到这个,夏老太瞪着眼,问:“不是说不能去上班了,咋地又让他去上班了?”
虎子见是夏老太问的,笑得眼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