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有些出乎意料。她下意识并腿,低头查看撞到的地方。

水色里晕开了红,非常艺术和美好的颜色。

外面的洗衣机也终于有了启动的声响。

小鸟游杏里的心情慢慢随着水波晃动明朗起来,她对牛岛若利说:“若利,好……”

但她说得太轻了,洗衣机运转的动静很快把她的声音撞碎。

牛岛若利最开始很小心*。

一边要注意小鸟游杏里沐浴的时间,一边对洗衣机运作的过程变得应手起来。

衣物们像衔尾蛇一样,各种朦胧的声音和水流声混合着。

洗衣机内壁时而缓慢旋转,时而用力撞击着。

清水和浊水都排了出来。

……

四十五分钟的标准洗衣时间,只洗一次就够了。

小鸟游杏里不能泡太久,她要休息。

牛岛若利不由分说地把她从浴室带出来。

把人团巴团巴塞进被窝,手又被牵住了。

小鸟游杏里眼皮子已经打架了,但依旧强撑着说:“若利,陪我。”

“……”

牛岛若利叹口气,在她轻微的拉扯中,也上了床。

她立马就贴了过来。

温热的皮肤贴在一起,像是取暖的鸟雀。

再凶猛的鹰隼也有柔软的绒羽。

听着这个人的心跳,感受着这个人的温度。

太美好了。

小鸟游杏里感觉自己在漂茫茫大海上,身旁只有牛岛若利这一艘船。

而她之前总是疯狂地想给这艘船的心脏位置凿出一个洞。

然后和他一起沉沦在这片海域里。

她希望有这么一刻她们都不要飞,她们都合起翅膀。

降落。

淹没。

但不要去深海,不要到没有任何声音传播的地方。

因为她必须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心跳,还渴求听见他骤然加速的喘息。

她如愿了。

她正前所未有地感到安心和幸福。

-

“小鸟游。”

柔软的被窝和熟悉的气味被强制抽离。

小鸟游杏里的意识断开连接,又被抓到了另一个环境里。

她倏地醒过来,但浑身动弹不得。

“……”

“小鸟游。”

有人在喊她。

但是隔着一层石膏。

小鸟游杏里想发抖,可是她现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别怕。”

苹果香味的怀抱拥上来。

29岁的小鸟游杏里环抱住眼前的石膏像,“是我,是长大的你自己。”

“……”

小鸟游杏里冷静了下来。

她什么反应都做不出,只能等着另一个自己说话。

而她正在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俏皮:“很抱歉要在这种初次晚上把你拉过来啦,但是反正之后也会有很多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