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

说到底,还是小鸟游杏里从没有和工藤新一认真解释过自己放弃的原因。

所以工藤新一仍旧把她当做华生。

而现在,福尔摩斯正在掉下瀑布前的危急时刻,会想到自己的搭档也无可厚非。

小鸟游杏里问:“我先问你一句你会把你是新一这件事告诉小兰吗?”

“……”江户川柯南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眼里的暗芒。

好半天,他才说出口:“不会。”

这中间他怎样犹豫纠结和小鸟游杏里无关,她只是在听到答案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都不打算告诉小兰,为什么还试图拉我入坑啊?”

江户川柯南半月眼,无奈地说:“本来也想瞒着你的……你不是自己拆穿了吗?”

抬起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小鸟游杏里理直气壮,“那是因为我足够聪明,而且你演得超级差,会相信才有鬼咧。”

“再说了,我只是选择了这件事情的知情权,又没说要加入。”

江户川柯南:“……”

他还是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算了。

小鸟游杏里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远远地好像划过一架飞机。

她决定开口,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你还记得我在机场和你说过的吗?”

“因为妈妈是侦探。”

“不是土佐犬,是名侦探小鸟游未来。”

把那天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小鸟游杏里解释道:“雌性土佐犬比其他品种的狗都勇敢,但她只能作为家庭护卫犬。”

“最开始,我只是不想成为一条栓绳。”

从来没预想过的比喻让江户川柯南宕了机。

江户川柯南:“啊?栓绳?”

“没错,即使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成为妈妈的华生。”

“当时的我只是一条栓绳。”

这无关任何人的想法,即使一切推翻重来,小鸟游杏里始终太年幼了。

她说过,曾经做‘华生’的时候,总想黏着妈妈。

直到妈妈毅然决然地上了飞机,她在地面眼睁睁看着,却分不清哪一架是妈妈搭乘的。

唯一明确是无论哪一架都没有小鸟游杏里的位置。

飞鸟翱翔于天际,而雏鸟连跳出巢穴的力量都没有。

那是小鸟游杏里初次感受到“无能为力”。

妈妈走之前,说:“小杏,你不一定要成为谁的‘华生’,你就是你自己。”

当时小鸟游杏里并不理解这句话里的意思,她只觉得茫然。

她也像现在的江户川柯南一样,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因为这实在是她走了很久、很远,乃至唯一看见的路。

如果人生是一部舞台剧,那她早就定了下这个角色,还是她自己抢着选择的。

怎么可以被推翻呢?

那她坚持了的这些年是为什么呢?

这些问题犹如空荡荡的胃,分泌了许多的胃酸,但始终没有食物进来。

小鸟游杏里只能逃去宫城。

和东京截然不同的宫城像一种慢性药。

它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默默治愈着她长时间行走的双足。

偶尔,小鸟游杏里会做噩梦。

半夜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爸爸留下的海狮玩偶。

她看向窗外,能见到烧鸟守在庭院的身影。

记忆里,从东京的别墅往外看,只有那些高楼大厦。

于是,小鸟游杏里在人生的道路上停下了脚步,开始审视前方。

直到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