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若利回过身,目光定在她的纱布上,“和你的伤有关?”

“唔……是玻璃哦!我们今天一起做彩绘玻璃书签怎么样?我昨晚都把玻璃掰成合适的大小,又用水磨机细细”

她的声音被牛岛若利的手指堵住了。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像螃蟹一样钳住她的下巴不让闪躲,然后那粗糙的大拇指顺着颊边上滑。

纱布边缘有轻柔的力道蹭过。

可牛岛若利的表情十分严肃,“你不该玩碎玻璃的。”

“……”

小鸟游杏里眯起眼睛,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最后故意把嘴角的酱料蹭在他掌纹里,“偏不。”

牛岛若利:“……”

他又去洗手了。

挤在洗水池旁迅速把自己清理干净,小鸟游杏里拍了拍裙摆,转身往二楼跑。

“快点上来哦若利,不然我就自己玩玻璃了~”

牛岛若利猛地回头,只看见她粉色的裙摆一角消失在楼梯拐角。

他加速抹干手上的水,步伐极大地上了楼。

熟悉的画室。

脚底下的画布换了一张全新的。

小鸟游杏里站在窗边,冲停滞的他挥挥,“我昨晚狠狠扫除了一遍,今天不会让若利受伤的哦!”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抿着唇走到她身边,还没等第二句出口,牛岛若利手里就被塞进了一管勾线笔。

他沉默了一会儿,放下笔,再次俯身看向小鸟游杏里。

“这很危险。”

小鸟游杏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伸出食指抵住他的额头。

她反驳着:“这很好玩的。”

她又看向昨晚剩下的玻璃,它们堆在墙角,旁边就是水磨机。

“来。”

家里没有多余的厚靴子了,小鸟游杏里把已经换好的画布掀起来,裁成合适的布条。

白色的布条连着拖鞋一起包裹住四只脚,像是哆啦O梦一样。

小鸟游杏里把护目镜还有全新的厚实手套递给牛岛若利,“本来是想从开始就和若利一起做的,又担心你是个运动员,不能受伤……”

“不过我也是个很重要的画家,我相信我能保护好自己,所以也能保护好若利~”

“和我一起试试吧。”

牛岛若利:“……”

一块玻璃窗可以掰成很多书签尺寸的碎片。

小鸟游杏里特地拿了手机架在对面录视频。

玻璃要先沿着线割过,然后就很好掰断,声音非常清脆,“咔”“咔”的。

“还有一种蒂凡尼玻璃,本身就带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切割成不同的大小形状就能拼出各种图案。”

两个披着雨衣,带着护目镜的家伙轮换着操作。

牛岛若利被拉着切玻璃、掰玻璃,又磨玻璃。

看着尖锐的边缘逐渐变得圆润,他皱起的眉头也平整下来。

“哇,若利做的形状好标准,很适合画魔法牌!再做一个吧?”

开始尝试后,牛岛若利就没再说拒绝的话。

他默默和小鸟游杏里换了位置。

这次小鸟游杏里切了个奇形怪状的,像是随手做的,但是打磨的时候变得格外有耐心。

牛岛若利切着自己的玻璃,动作逐渐停了。

目光聚焦在另一幅护目镜上。

那底下压着的白纱布依旧刺眼,可那双蜜糖色的眼睛隔着镜片看仍然漂亮得不行。

小鸟游杏里认真地把手里的“异形”打磨平整。

牛岛若利才看出来,那形状很像庭院锦簇的紫阳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