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只是想找个热源?可能梦到了北极冰川?……她一直都很喜欢他的肉体。

对,是这个理由。

要是连他的肉体入不了她的眼,她也不会陪他玩强取豪夺的替身游戏,早在他装司机送她机场的那一夜就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

黑暗寂静深沉,抵近的心跳混杂着颠倒放纵的梦境中,交织出共振,一如甜蜜而致命的塞壬的歌声,诱人沉沦。

秦销在被窝里将出未出,手肘撑着床铺,近距离凝视着汪悬光清瘦的肩胛骨。与钢丝般的理智作斗争了片刻后,终于叹息一声,躺回她身边,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了她。

……

早上7:50,手机准时震动。

又睁了半宿眼睛的秦销,六点多刚有点困意,但眯到闹钟响起也没睡着。

他关掉手机,照常和汪悬光亲热腻歪,起床洗漱后走进步入式衣柜,一边往自己身上套着一件灰色衬衫,一边瞄着摘衣架的汪悬光。

两人的衣服、鞋帽及配饰,都由专业设计师搭配成套摆放好,不需要总裁在晨间把精力浪费在决定今天穿什么上。

见汪悬光选择了浅紫色丝质衬衫的那套,秦销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拉开领带柜,用自己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飞快地将一格一格的领带盒调换顺序,然后对她说:

“宝贝,帮帮我。”

汪悬光帮他刮胡子和系领带的习惯延续了一年,从汪盏的别墅到亮马桥的公寓再到国公府。平时早上都是他举着领带等她来,今天是例外。

汪悬光换好了衣服,一面戴着手表,一面朝他走来,问:“领带呢?”

“你选”

秦销后腰靠着柜子,衬衫下摆勾勒出紧致的腰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汪悬光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抽屉,一秒钟都没停留,随手拿起一条暗红色的。

秦销眼底暗了暗。

果然如此。

几十盒领带整齐排列,那条蓝紫花色的领带在这一抽屉消消乐般“纯色”中醒目刺眼,且与她的衬衫是同款情侣色,但她只是随意地拿了一条。

她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

她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过他……

她愿意靠在他的胸膛上看书、不介意用他的杯子喝水,但她从未注意过他穿了什么衣服、有没有剪头发……

“刚夸完你没几天,你就透支了。”汪悬光说。

内耗猝然程序中断,秦销低头看她:“嗯?什么?”

汪悬光垂着眼眸,专注地为他系领带,纤长的手指在暗红中穿梭,日光洒在纤长的睫毛上如点点碎金。

“你半夜去打地鼠了?还是去码头搬沙袋了?睡不着就吃安眠药。”

秦销眼波微动,但脸上毫无异状,只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得很好。”

为了掩饰失眠,秦销没有提前入睡,照常与她缠绵到午夜。仿佛看出了他没说出口的疑惑,汪悬光的手指轻抚上他眼下的乌青,嘲弄道:“你今早连晨勃都没有。”

“……”

她才不是关心他有没有睡好。

她只在乎他好不好用。

秦销闭了闭眼,借此动作压下不该有的复杂情绪,然后圈住她的腰,低头俯在她耳侧,一如往常那般轻浮地笑了一声:“你摸摸它,它还是可以的。”

“如果我摸它,它都起不来,”汪悬光系紧了领带,一把推至他领口,一抬清亮的眸底,威慑感十足,“那你也没用了。”

秦销如无其事地笑了两声,俯下身,将下颌搭在她肩头:“是啊,我是你永远强劲体贴不断电的私人定制按摩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