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本以为秦销不是个重欲的人,看来她猜错了。

要是面对面泡在浴缸里,她会被秦销捞到身前,顺势让她坐到腿上,

要是站在淋浴间,他更喜欢从后背贴上来,将她压在玻璃上,有时候,秦销会拉着她的手,在雾气缭绕的玻璃上写字。要她写一笔,他才肯动一动。

在床上的时候,秦销总是会把手护在她头顶,避免她撞上床头。

他有时温柔,有时粗暴。

唯一不变的是,的那几秒,他要她看着他的眼睛。

两束目光相撞

仿佛黑夜与光明在朦胧中渐渐过渡,透过虚假与空洞,他深切的执念和纷乱的欲望,彻底暴露在汪悬光的眼中。

秦销也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他愿意冒着汹涌的暴风雪开直升机送她去医院,才不是多在乎她的生死,只是享受着一念生死带来的刺激。

大脑中的多巴胺是掌控着愉悦感的神经递质,只有在获得意料之外的快乐时才会分泌。

秦销生来拥有一切。

权势、财富、智商、外表……俗世的种种欲念在他的基因里以最优质的编码排列存在。早在出生之前,世界已经为他选定了“easy通关模式”。

他难以体会到惊喜。

在世的每一秒钟,注定无法因“拥有”生出半点喜悦,于是他背过身去,为自己找到了一种为世不容的乐趣:

他痴迷于毁灭别人,也渴望被人毁灭。

“第二个受害者,冷丝瑜。”

汪悬光后腰靠着沙发背,嘴里叼着香烟却没点。

董秘秘浏览完屏幕上的信息,讲述着她读解出来的故事:

“四线中产家庭,爸爸是市医院的外科医生,妈妈是高中化学老师,十六岁考入北舞。

“毕业后先后进入上海文工团和枝鹤现代舞团,这么多年始终没什么出头的机会,直到她和秦销谈恋爱。

“舞团里的人在警方笔录里都说,这位冷小姐性格孤僻清高,与秦销交往前,在团里的人际关系就不太好。

“和秦销交往这短短几个月,她从小配角一跃成为知名舞团的首席,死前还在准备莫斯科的公演。

“不管她是有了靠山飘飘然了,还是她依然是孤僻的她,眼红的人看她怎么都不顺眼,反正她最后死在了同事手里。”

冷丝瑜拿的是经典的《灰姑娘》的故事。

董秘秘盯着屏幕思索半晌,没看出来这位“灰姑娘”,除了悲剧结尾外,还有什么反常之处。

“整个秋天,秦销在北京上海之间来往频繁,新年后就不怎么去上海了。过完年还在冷小姐名下过户了一套法租界的洋房,市值四千多万,这其实算是分手了。”

董秘秘顿了顿,面色复杂:“这招冷分手,他对盏盏也用过。”

满室的幽光中,汪悬光仿佛没听见她阿姐的名字,表情毫无变化。只是从沙发靠背前直起身体,走到简易升降桌,平静地敲了几下键盘。

乌黑的长发被电容笔纨在颈后,脖颈曲线如天鹅般优雅。她穿着一身纯棉的居家服,宽松舒适,不显身材,却没让那冰山般冷而强硬的气场融化分毫。

“你看看这个。”汪悬光说。

屏幕上显示着营销号打了大大水印的知乎截图。

《不甘心的时候要怎么劝自己放下?》

10K+点赞的匿名回答如下:

我的小学同学、十几年的闺蜜是个舞蹈演员。漂亮、努力、专业很强。

去年四月,首席退役,舞团要重新选新女主。

像娜塔莉的电影《黑天鹅》一样,她和团里的一位前辈争夺女主角。

经过好几轮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