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会有点惋惜。”

两人静静对视三秒,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笑声震鸣了彼此胸膛,好像秦销讲了个惊天笑话。

今夜月色极清,卧室没开灯,也一片明亮。

秦销近距离注视着汪悬光,看她眼睫毛的细微颤动。明明没有喝酒,却感到一阵放松的沉醉,以及前所未有的清醒。

笑声渐渐平息下去,夜虫丝丝缕缕地漫上来。

“我期待过……与你和平分手,然后还是朋友,”秦销笑着说,“从来没有人跟我好聚好散过,我也不想要‘非死即疯’的结局。”

汪悬光:“活该,谁让你出轨。”

“汪盏比杜博雅漂亮,步桃比汪盏有趣,”秦销振振有词,“‘出轨’也是剧情需要,到了那里,就该转折了……”

清丽的月色下,一对新婚夫妻赤身裸体躺在蜜月大床上,心无旁骛地聊前任。

“把‘腻了’说得真好听,”汪悬光瞅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嘲意,“你个不主动不负责的渣男。”

“渣男爱你,”秦销微微扬起眉梢,故作轻浮笑道,“渣男只爱你。”

他只是动了动嘴,枕着自己的手臂,静静躺在那儿,没去拉汪悬光的手,也没搂她的腰。

床边的落地窗外,几扇芭蕉的阔叶,随着风忽开忽合,黑影参差落在两具赤裸的身体,中间隔着一条窄窄的缝隙,除了秦销压着汪悬光的腿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接触。

月光下,情潮彻底熄灭了,他们面对面躺着,像两个初生的婴儿那般纯洁。

“你看书会看第二遍吗?”汪悬光忽然问。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