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末端”浸没在她的湿热中,他感觉到禁锢了他三十二年的寒冷、死寂,及一片由灰暗阴沉的时间笼罩的虚无正在抽离……她分泌出来的黏水,不断注入他的体内,使他那僵冷的躯体融化、复苏。

飞沫濡湿了大腿根,深吸他的软红处传来一阵微弱却动人的震撼,紧接着一大泼透明的水液失禁般激射而出,床铺顿时湿了一大片。秦销拔出来,仁慈地给了她几秒的平复,然后再一次没入。

(“我在你的身体里。”)

(“我感受到了。很硬。很烫,抵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掉进火山口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好像起火,灼热的岩浆流过血管,分不清燃烧还是重生。这一秒,让我在你体内,延至永远。”)

颤抖、湿滑。

口干舌燥的热气,被疯狂泵出心脏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汪悬光在灭顶般的快感后睁开眼,恍恍惚惚地用手撑着浴缸底。

她不记得他们是何时泡在水里的,也忘了何时换成侧入的姿势,眼下她的一条腿空悬着,脚踝被秦销握在手里,整个人陷入他怀中。

直到水面上漂浮着丝丝缕缕的白液,秦销不知第几次喷发出来,他把她捞出浴缸,搂在花洒下,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吻上她的唇。

湿漉漉的黑发没烘干,皮肤也没擦拭,淋淋漓漓的水迹从浴室拖到走廊地板上。

秦销抱着汪悬光不慌不忙地走回卧室,一手托住她的臀底,一手揽着后背。

汪悬光的双腿圈在他的腰上,两人还紧紧相连着。那根硬物随着秦销的步伐,短暂地滑出去了一截儿,但很快又抵入深处。

走过半条走廊,一阵失重感猛然传来,汪悬光刚落地,便被秦销翻了个身,推到了玻璃墙上。

那条由无数片大大小小的齿轮组成的机械鲸鱼倏然一摆尾,逐渐向两人探身游过来。

她的手撑着冰冷的玻璃,向后高高扬起臀部,以野兽的姿势,填补两人最原始的欲望。

(“你背上有我的影子。”)

(“嗯。”)

(“我的指纹印在你的胯骨上。”)

(“嗯。你的那一根,在我体内,流淌着你的气息,与我交融在一起。”)

鲸鱼腮腺处的金属外壳轻轻开合,露出一枚光润的圆轮。秦销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同挪向玻璃后那枚圆轮。

(“人类是不同规格的齿轮,在庞大的机械运行中相互咬合,而我和你是两块光秃秃的的圆轮。”)

(“所以我们的生存方式是,隐匿在人群中,不留痕迹。”)

(“此时此刻,我们在共振。悬光。)

(“圆轮不直接驱动系统,但在系统濒临停摆时,会突然嵌入某个恰巧扩大的齿隙,撑起片刻生机。我是你生命中的一个顿号。”)

(我等待这一天,好像等待了一百年。”)

(“你提起死的语气就像谈论爱我,好像那是另外一个春天。”)

(“我曾在这个地方,用相同姿势,侵犯过你。还是这个房间,我埋在你的身体里,利器不再锋利。好像经历了一场不亚于灭绝古生物的地质变迁。”)

汪悬光睁开眼,从面前的玻璃墙上看见秦销模糊的身影。他俯身欺在她的背上,她起伏的蝴蝶骨在耸动中送入他的胸膛。

无论他是好是坏,是有罪,还是无辜,都在身后留下了一片空白。

(“我还没有说最重要的还要不要杀你。”)

(“不重要了。人总是贪心,一开始,我只想和你共度一段时光,然后我祈求你的一丝迟疑。等我有了一个月亮,又想要永远。就算你刚才是临场发挥,回来路上这三十八分钟,足够你编出一套天衣无缝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