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机型号是G550,2+18的乘坐人次。能面对面和秦望舒交谈的位置只有吴部长的,林组长和翁二坐在过道对面,说话时都得横着身体。

翁明耀看看斜对面的妹夫,又看看站在妹夫身后的亲妹妹:

“望舒,我们这些人没资格替你教训儿子,在他铸成大错前,你这个当老子的,得及时把他拦住,否则下一次不让你落地的,可就不是我们了。”

他长长叹息着,诚心诚意地说:“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能随心所欲。”

翁黎玉毫无所动。

远处相对而坐的刘副主任和魏瀚岚还没说话,秦望舒淡淡地看着他们,从对方脸上没看出来要发言的意思,便问大家:

“所以你们要什么?”

语气平和,气度文雅,仿佛面对的想解决民生问题的老百姓,一丝愤怒都没有。

“这个倒是不着急,”魏瀚岚向他一抬下颌,“我们先谈谈你。”

吴部长倒了一杯茶,指尖沾了点水,在桌面上画了几个框,翁黎玉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哪里的分布图。

“今年夏天,老张和老王要退下来,他们的副手可以先不升,这里空出来两个位置。”

吴部长沾湿的手指又点了点另一侧:

“这里有三个空位,把你弟弟从深圳调回来,你表姐进这间办公室,再让老翁给你当副手,这里……这里……和这里……全部提拔你的亲信。”

翁黎玉站在丈夫身后,手搭在他的肩上,面容波澜不起,但眼底闪烁着惊疑的光。

吴部长在桌上用水画出的不仅是一幅办公室分布图,更是一盘锋利凶狠的棋局。有人进,有人退,按照这种走法,十年后,秦望舒位置高得令人望尘莫及……

林组长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盯着这对夫妻的脸庞,没能看出他们心底的倾向,也不敢添大火,只能扇点儿小风:

“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路已经到头了,望舒你比我们年轻十几岁,还不到明年才六十岁。一个五年、两个五年……你至少还有三个‘五年’去建设你理想中的那个更自由、更开放的祖国。”

秦望舒不在乎桌上的水迹,环视一圈对面,又问了一遍:“所以你们要什么?”

这个话题是躲不过的。周遭静默了十几秒,又是由吴部长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