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立刻派司机把汪盏接到他在湾区的别墅。
汪盏很歉疚,在电话里说又给他添了麻烦,然后找补说阿妹很忙,明天下午才能见面,言外之意是不怪阿妹不招待她,但秦销却从中察觉到先前忽视的盲点。
汪盏从妹妹出国起就没见过她,一个跑龙套的小演员,负担不起往返的花销。后来妹妹发达了,汪盏也没去找她。既是舍不得花妹妹的钱,也是她混得不好,不想让妹妹担心。
可现在钱也有了,人也红了,姐妹俩四五年没见,妹妹对汪盏翻天覆地的生活也不怎么关心,连见面也得排在工作后面。
那这份姐妹情能有几斤几两?
翌日,飞机降落在圣何塞机场,司机送秦销去东湾的别墅。
正值傍晚,西边天幕像被打翻了的调色盘浸染过,墨紫、深红、浅金层层叠叠,一直渲染到远处海天交界线上。
迈巴赫离大门五六百米时,秦销看见汪盏送一个“影”出门。
路边停着一辆银色标志207CC,两人走到车旁,“影”解锁上车,收起跑车的硬顶敞篷。
汪盏立在车外,略向前倾,说话时双手扒着车边又放下来,是个充满尊敬和畏惧的姿态。
从远处看,这两人不像姐妹,倒像是一对生疏的母女。汪盏肢体间的紧张、笨拙、局促以及小心翼翼地讨好,比在他面前更甚。
汪盏怕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