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帕子,真真切切是我主动投出去的,我猜你是知晓的。”
言下之意我虽是被骗,但确实有所不端不自爱。
大丈夫娶妻,最看重的不就是这个吗?
“哦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司徒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而道,“悠悠是嫌,那条帕子是我抢来的,今日要正经给我重新送一条。”有意避开了兰姐儿的意思。
言罢朝兰姐儿伸出了手。
大手关节分明,有些糙。
兰姐儿一愣,这样的回应,是她从未料想过的,才敢与司徒二对视了一眼,又垂头,从怀里掏出一条素白的丝巾,轻轻放在了司徒二手掌上。
“从前那条?”
“回去就烧了。”
……
司徒旸从兰姐儿院里出来,并未回将军府,而是折向裴少淮的院子。
彼时,裴少淮正在做课业,认真写字。
远远就能听见司徒旸在外头嚷嚷:“淮弟,淮弟。”十分兴奋,像一只刚飞上岸仰头叫唤的大白鹅。
进了门,司徒旸还同上次那样,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喝了口茶后道:“看你小子以后还敢跟我论辈分,你非但不能管我叫侄孙,还得敬称我一声姐夫,来,叫一声听听。”
裴少淮继续写字,一心二用,道:“姐夫。”
又问:“一个称谓而已,值得你这么开怀大笑吗?”
“你懂甚么。”司徒旸半躺在卧椅上,翘着脚,津津自喜,又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那天夜里叫我去戏楼……为了表示谢意,你今晚同我一起去贺相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