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普通了。
皇帝却喜上眉梢,大赞特赞,言道:“化繁为简,返璞归真,还是伯渊懂朕的心思,朕年纪大了,渐渐发觉这简洁清雅之物,别有一番韵意,甚好甚好。”很是喜欢这个白瓷茶盏。
御书房侧,早早摆好了棋台,皇帝让萧内官关门“谢客”,准备与裴少淮安静杀几局。
萧内官上茶,用的是青花斗彩花鸟纹茶盏,燕闹梅枝,栩栩如生。
皇帝刚出手要取茶,又收了手,言道:“给朕换成伯渊送的白茶盏。”
“疏忽了疏忽了。”萧内官笑道,“老奴这就给陛下换上。”
待重新上了茶,皇帝这才喜滋滋地呷了一口,道:“朕的白茶盏配白棋子,正正好。”
裴少淮端着青花斗彩花鸟纹茶盏,看这架势不对头,一时陷入了沉思出门前随手带来的茶盏,歪打正着,皇帝似乎真要留用这茶盏,平日里,大臣们进进出出御书房,必定会注意到这个杯子……呦,可得把家中剩下那七个茶盏藏好了。
“伯渊,你在想什么呢?这般出神。”皇帝见裴少淮端着茶盏定定不动,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裴少淮打幌子道,“只是许久没下棋,迟钝了些。”
“那咱们君臣二人今日要下个尽兴。”皇帝年已五十多,平日里威严待人,此时却露出一副要大展身手的神态。
点点棋落方罫内,黑白胜负仅戏事。
窗外斜入的日光愈拉愈长,君臣二人边下棋,边谈谈朝堂上的事、开海的事,公事谈得如拉家常,时辰不知不觉过去。
这一局棋到一半,皇帝举棋思忖半晌,忽道:“伯渊,三年过去,你这棋艺没甚长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