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挥退众人。
喂药很不顺利,沈洛泱十分怕苦,就算昏睡着,也十分抗拒。
浓黑的药汁泛着苦涩气息,才凑近沈洛泱唇边,她便无意识地别过脸去。
药匙碰触齿关的瞬间,她竟在昏迷中紧咬牙关,汤药顺着下颌滑落,在素白寝衣上洇开一片暗色。
君屹连哄带骗地才喂了半碗药,多数都洒在了他二人的衣裳上。
喂了药又让宫女来擦拭更衣,几番折腾,沈洛泱的高热才渐渐平息,但额头依旧有些烫。
鎏金烛台上,烛泪层层堆积如珊瑚礁。夜风掠过檐角铜铃,零星的清响混着更漏,在空寂的殿内格外分明。
子时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时,沈洛泱的高热终于退去些许。
君屹拧干冰水中的帕子,水珠坠入银盆,激起一圈圈涟漪。窗外竹影婆娑,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银屑,在他疲惫的眉眼间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