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双好看的眼睛,看人时却让人脊背发凉。
季承暄又问:“杀殷家的人是谁?”
谢离忧吞咽喉头,迟疑道:“一个小姑娘。”
“几岁了?”
谢离忧想了想:“约莫十几岁。”
季承暄摸刀的手顿住。
谢离忧看他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么,犹豫再三,还是说:“宗主,她看起来……年纪比三公子要小些。”
红袖失踪时,季家长子甚至还未娶妻。
所以红妆不太可能是季承暄的女儿。
季承暄没接话,想了想,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谢离忧:“红妆。”
名字在嘴边过了两遍,季承暄的眼睛落在锦袋和逐风上,片刻后抬起,望着谢离忧:“找到她了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红袖。
谢离忧摇摇头。
红袖当时出现得离奇,不知来处,她自己也不肯说来自哪里,只讲那是秘密,她和季承暄在一起已是断了与师门的联系,不愿再透露和师门有关的一星半点。
除了一把逐风刀,她什么都没留下。
季承暄找了她十几年,找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他其实信了,她可能已经死了,也怀疑与殷家脱不了干系。
但到底怎么死的,他没有确凿证据,所以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一
直找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季承暄拿起锦袋:“这锦袋是红妆送给寒初的?”
谢离忧点点头。
季承暄:“为什么不上报?”
谢离忧为难,声如蚊蚋:“宗主您说过,和殷家有关的事情,不要让您听到一个字。”
话是这么说,但私心也有。
季承暄冷哼,把锦袋收进怀里,对他说:“走。”
谢离忧小心地问:“宗主,去哪儿啊?”
季承暄开了门,往别院走去。
“现在去找寒初,问个清楚。”
HONGZHUANG
(一)做人臣
几个时辰前。
季寒初除了星坠和金叶子什么也没带,直接去了有间客栈。
其实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红妆还在那里,但他就想试一试。
季寒初没有逃亡的经验,但有钱走天下这个道理不用教就能懂,那袋金叶子被他收得很好,他想了想,决定暂时还是不给红妆了。
红妆好像有点破坏倾向,照她那种插桌子跟劈柴似的架势,金叶子给她只会更有恃无恐,说不定没两天就赔光了。
柳新绿和一个伙计守在大堂,伙计睡得很香,柳新绿在一边点着烛火数钱。
笑得正得意时,她一转头就看到了门口的季寒初,跟见了鬼一样:“小季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季寒初走进来:“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柳新绿把钱捯饬进袋里,走到他面前说:“红妆跟我说你俩掰了,她不要你了,准备自己回家去。”
这话说得就像在往季寒初心里插刀,但他敏感地捕捉到了话里的“准备”,顾不上心疼,问她:“红妆呢?”
柳新绿指了指楼上。
季寒初要往上走。
柳新绿见状,赶忙拉他过来。不是她喜欢多管闲事,而是有些话不得不说。
她守着这客栈几十年了,一个女人做掌柜的必定有些泼辣本事和看人的本领,这一对住店里这段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两人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我从死人堆里
爬出来,来找你
第九章 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