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没答应,那个孩子被他们活埋了。
门生:“你是,你是谁?你是红袖的什么人?”
红妆用力地掐住他的脖颈,用力到他喘不上气。她双目微红,阴恻恻道:“红、妆。记住,要索命尽管来找我。”
许是知道此番必死无疑,门生干脆豁了去,厉声大骂:“妖女!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孩子是我埋的又如何,还不止我一个!我告诉你我们不仅埋了那孩子,我们还强了那贱人,她哭得可比孩子惨多了!谁要她自己不知检点上赶着倒贴季承暄,空闺必定寂寞得很,有我那是她的福……”
骂声戛然而止。
鲜血在红妆脚下蔓延开来,流淌过她的裙边,雪白的衣裳也被泼洒上大片的红,像大朵大朵的海棠花盛开了。
门生已断了气息,好似块砧板上的鱼肉,死不瞑目。
看着那张青白透出死气的脸,她冷冷地说:“急什么,殷家的人,我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她一把提起门生尸体狠狠摔到地上,留下刺目的血痕。
“你且在地狱里等着吧。”
(五)问罪去
红妆从殷氏别院出来,一路疾奔至河边。
血气太过,她不怕招来人复仇,只觉得穿身上实在不美观,也不舒服。
她懒得回客栈找水,更不想多事,于是在河畔周围撒了迷药,爽快地入河沐浴。
洗去了一身血腥,也洗净了染血的外衣。
红妆哼着小曲儿,把衣衫放在河边大石上敞开,等着风干。
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红妆回首,眉目含着淡淡的笑:“季三公子既然来了,何不大大方方地看。”
身后传来响动,不一会儿,身着青衫的人影便来到她面前。
那人不敢看河里的她,于是半侧过身子,别开了眼睛,只是那周身气质再不如那时温和,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时时紧绷,望着远处的眼里没了笑意,眉头蹙得紧。
红妆未着寸缕,河水堪堪过了胸口处,她浑不在意,笑着游到河边。
“三公子别害羞啊。”她笑弯了眼。
季寒初抚上身侧的物件,那是一把极为精巧的扇子,黑色,玉骨,瞧着同他这人一般温润无害。
红妆咯咯直笑:“带了武器?教我看看……原是‘星坠’啊,三公子
这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季寒初一动不动,静静看着远处,低哑道:“你说你从不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
季寒初低眉沉默一会儿,道:“红妆。”
红妆掬着水玩:“没骗你,这确实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
“因是女子不受疼宠,家人死于饥荒,后又流离失所。”
“这也是真的。”
当年战乱,百废待兴,她的家乡偏又遭逢百年一遇的饥荒,父母皆死于流离途中。若不是师姐红袖碰巧路过救了她,她只怕早就成了他人的腹中食。
季寒初心头有火隐隐烧着,恼她骗人,这张嘴说出的话不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被殷二爷强抢,无奈做了他的通房丫鬟呢?”
红妆无辜:“那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
季寒初垂眸,清冷月光在他眼睫处洒下小片阴影,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近一月来,殷氏门生、旁系子弟惨死数人,都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
季寒初死死握紧星坠,闷声道:“为什么要杀人?”
红妆却不回答,只讥笑道:“别说他们,便是连你,我也杀得。”她挂上一个满不在乎的笑,“你想替他们报仇,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