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妹妹都平安长大,按理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一碗水端得平整,但清兮的性格像红妆,活泼好动,又爱撒娇,他爱屋及乌,难免就对她偏宠了一些。
好在清让懂事,从不计较这个。
柳新绿不知何时已然起身,直直地凝望着季寒初,不说话。
红妆斜眼,哼道:“又看什么呢你。”
柳新绿略微沉吟,抿了抿唇,没忍住喟叹:“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这么多年了,季公子风采依旧,着实迷人。”
“……你这桌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季清让哭笑不得:“娘,你别这样吓柳姨。”
柳新绿认识红妆多年,早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她想毁桌子就由她毁去算了,反正季公子来了,她毁桌子,季公子还会再赔几倍的价钱给自己,自己总归不亏。
“哦,对了?”柳新绿微微挑起眉,想起自己从刚才就想问的问题,“你们这一走就是多年,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我知道。”一只手举起来,少女的声音很甜蜜,软糯糯的,带着女孩专有的音腔。
季清兮说:“我们是来祭拜爷爷的。爹说爷爷葬在江南,而且他好久好久没去看爷爷了,要带我们见见爷爷。”
柳新绿“嗯”了一声,推开牌,哗啦几声:“我还以为你们要回季家呢。”
此话一出,桌边两人的身影明显一顿。
季清让悄悄看去一眼,垂下眼睑默不作声,只有尚未发觉的季清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说:“回什么季家?哪儿来的季家?我们的家不在这里,柳姨你说什么呢?”
柳新绿的笑容敛了几分,摇摇头:“是啊,如今哪里还有季家。”
季清兮一脸迷茫,没有听懂。
良久的沉默。
半晌,季寒初起身,拾了伞往三楼客房走去,淡淡道:“我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