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真公主手中紧紧攥着一对龙凤金镶玉挂坠,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秦老将军父子俩,仿佛要他们碎尸万段。
旭真公主是李傅淳的长姐,这对垂垂老矣的姐弟俩坐在一起,一个怒目金刚,烈火燎原,另一个则是风烛残年,有气无力。两相对比,更让人感慨万分……
御书房中气氛极其压抑,李代嘉如坐针毡,几乎不敢和旭真公主对上眼神。
也不知秦家父子怎么能在公主的怒视之中,依旧能保持神态自若,稳如磐石。
李傅淳见人员到齐,便摆了摆手。
金大公公会意,高声喊道:“将犯人秦鹏飞押上来!”
几名官兵当即押着秦鹏飞进了御书房。
秦鹏飞已身着囚服,神色颓然,丝毫不见昨夜的嚣张气焰。
官兵将秦鹏飞送至书房中央,又喝令其跪拜,秦鹏飞软软跪倒在地,先拜了皇帝,再拜了旭真公主,最后拜了秦老将军和秦大将军。
李代嘉闻到秦鹏飞身上传来一股腥臭味道,不禁蹙眉。
又见秦鹏飞从头到脚伤痕累累,恐怕秦家人在将他送进宫之前,还好好“教训”过他一番。
旭真公主一看到秦鹏飞,双眼快要喷出火来,五指关节劈啪作响,几乎要将掌中挂坠捏成碎片。
李傅淳问道:“就是你害死了金才和玉颜么?”
秦鹏飞神情颓丧,说道:“是。”
旭真公主大喝道:“你这歹人,为何害我孙儿?快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份笔供,重重拍在案上,咬牙切齿地骂道:“昨夜六皇子和他的侍卫在福临酒楼目睹了事情经过,我们既有大内侍卫的笔供,还有六皇子的口供,容不得你撒谎!”
她手中那张笔供,正是赵搏扬昨夜在太医院写下的。
此时,李代嘉和赵搏扬都算是目击证人了。
秦克阵亦从怀中掏出一份供状,淡淡说道:“真是巧得很,昨夜舍弟也在福临酒楼和六殿下吃酒,也目击了事件经过。可惜,舍弟为了救六皇子不慎烧伤了右手,不便提笔写字,我就让他口述,亲自替他写了一份供状。还请陛下过目。”
金大公公收起两份供状,恭恭敬敬呈到皇帝面前。
旭真公主瞪着秦克阵,问道:“你是要包庇这姓秦的混蛋吗?”
秦克阵道:“非也,若是我要包庇秦鹏飞,又怎么会将他捆了送到禁宫来?我不过是希望,陛下能秉公处理此案。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秦鹏飞做的烂事都由他自己承担,公主可万万不要迁怒旁人才好。”
旭真公主冷冷一笑,说道:“秦大将军,你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却偏要说冤有头债有主!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秦鹏飞这宵小鼠辈,胆敢在京城中如此横行霸道么?哼,别人都说你们秦家人是老虎,我却非说你们是一窝老鼠!”
秦克阵抿紧嘴唇,似乎不愿和旭真公主纠缠。
秦钟焙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主殿下快息怒吧。”
李傅淳朝金大公公使了个眼色,金大公公应了一声,立即将两份供状朗读了一遍。
好在秦守晏的供词和赵搏扬的供词相差无几,旭真公主这才神色稍缓。
此时,查案官员又送来了酒楼伙计和食客的供词,金大公公一一读过,事情真相便再清楚不过了。
李傅淳问道:“秦鹏飞,依照这几份供词,昨夜你先与殷金才起了口角,又调戏了他妹妹殷玉颜,是也不是?”
秦鹏飞听过这么多份供词,早已面无血色,说道:“是……但我那时还不知道他们是旭真公主的孙儿,我只以为是一对平民兄妹罢了。”
旭真公主冷嗤一声。
李傅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