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奏请皇上,挑选吉日,充盈后宫。”
李代嘉轻叹一声。
其实在这之前,他一直暗暗期盼秦克阵不会废黜他的皇位,可是真尚哥哥全都猜对了,秦克阵的眼中果然揉不得一点儿沙子……
王涟此话一出,便有数名官员附和。
秦克阵面无表情摆了摆手。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秦克阵说道:“皇上仍在为先帝守孝,十年孝期未满,怎能娶妻生子?岂不是贻笑大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你说得也不错,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储君。”
王涟说道:“大将军所虑周全,既然皇上数年之内都无法生育,那么皇室之中亦有佳秀人才,可过继到皇上膝下,如仁亲王世子李端,他是皇上的亲侄儿,生得冰雪聪明,身世清白高贵,从前也是东宫太子,可谓是储君佳选。”
朱安智冷冷说道:“李端既是废帝之子,又谈何清白高贵?”
秦克阵说道:“端儿不过小小孩童,仁亲王造下的孽祸与此子无关。只要端儿过继到皇上名下,他就成了皇上的儿子,更是和仁亲王没有半点关系。”
朱安智上前一步,说道:“方才诸位大人说到,皇上为先帝爷守孝期间不能娶妻纳女,但收养儿子同样也是人生喜事,为何娶妻行不通,收养儿子却行得通?”
秦克阵唔了一声,说道:“那么端儿过继到皇上名下之后,便送到将军府由我来抚育。皇上仍可吃斋念佛,为先帝爷静心祈福。”
朱安智说道:“我大丰开朝以来,从未听闻过外姓臣子抚养储君,只怕不大合规矩吧。”
秦克阵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笑意,说道:“朱大人忘了么?端儿可是我的表侄儿啊,就算这层血缘有些疏远,那么我还是堂堂驸马爷,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怎能算是外臣呢?”
朱安智咬紧牙关,不再作声。
李代嘉见秦克阵的一言一行都不出李真尚所料,心中又觉得庆幸,又觉得怅惘,如真尚哥哥那般城府,尚且落得断臂囚禁的下场,朝廷权斗何其残酷,我如何能全身而退?
朱安智噤声之后,朝中无人再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