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嗤笑:“本来还挺羡慕他们,可如今靖王府前脚卖了宅子,后脚靖王又带人闯进去,口口声声说宅子是靖王府的!还闯到人家厢房里去!”

“真真是不守信用......郑家两口子算是倒了血霉了......”

谢廷煜面色顿时黑沉的可怕:“卖了?可有凭证?”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手背上都迸出了几根显眼的青筋。

意儿竟擅自做主将他给她置办的宅子卖了?这叫他如何能信?

她陪伴他那么多年,陪着他一路从南星死去的悲伤中走出,无论他待她如何,她总是顺着他,默默陪伴在他左右。

就连,就连她挨打受了伤,也愿意主动取悦他……

这样的好女人,怎可能卖了他为她置办的宅子?

谢廷煜心里莫名有些慌了。

就在这时,郑家男人安慰好妻子,驼着背从厢房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房契。

靖王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拿,却在快要碰到时,被那郑家男人往旁边刻意让了一步,没拿到。

郑家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双手将房契递给了石磊,然后就重重的跪了下去:“石大人,草民郑二,昨日用了全部身家,还找朋友借了些银两,才堪堪买下了这栋宅子,这是房契,请您过目。”

“今日靖王未经草民与家人允许,擅自闯入草民家中,不仅打伤草民,还侮辱草民的妻子,请石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他眼含热泪,头上还顶着满脑袋鲜血,说完这番话便恭恭敬敬磕了个头,之后任由眼泪落下,肩膀也随之抖动着。

方才,他妻子因被外男看了身子,竟闹着要寻死……他心疼得在滴血,好说歹说才劝了下来,此时心中已是恨死了靖王。

“这不可能!”

谢廷煜快走两步,趁着石磊去扶那男人,一把从他手中抢走了房契。

可他只看了一眼,便知晓这房契并非作假,当真是这座宅子的房契。

“不可能!不可能……”

“意儿绝不可能卖了这宅子!”

他走过去抓住郑二的双肩,神色颇有些癫狂:“老实交代,这房契你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偷来的!”

“啊!”许是用力过大,郑二面色一白,痛呼出声。

“靖王!休得无礼!”

石磊抬手就将谢廷煜隔开,眉眼间阴沉沉的:“靖王,先皇遗言,北越国无论君臣,都应爱民如子!您竟敢公然对北越百姓动手,是不敬先皇么?”

谢廷煜满眼阴沉,怒吼:“是这贱民欺骗本王在先!”

他说着又要去揪郑二的衣领:“说!你把意儿弄到哪里去了?还不把她交出来!”

石磊再次拦在了他面前:“靖王,这宅子是如何来的,自有官府定论,不得欺辱百姓!”

说完便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侍卫道:“请靖王跟本官走一趟。”

“是!”

两个侍卫来到了谢廷煜两侧,朝外伸手:“靖王,请!”

靖王一挥手就将侍卫推开:“石磊你个昏官!分明是这贱民偷了本王的房契,又掳走了本王的女人!”

“你还包庇他!”

他一手指着被石磊护在身后可怜兮兮的郑二,额上青筋暴起:“你若是敢动本王的女人一根头发,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这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道突兀的声音:“我昨日看到一个女人被从这宅子里扔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靖王宠妾……”

“婶子,你也看到啦?我也看到了!是被靖王府的小厮丢出来的,那女人只穿着里衣呢!可惨可惨了!”

“是啊,衣衫不整就这么被丢出来了,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