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懂什么礼服常服的?”郑廷还往他身上推,“你说的,什么好看什么贵,给她买什么。”
钟漱石掸了掸烟灰,“少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郑廷只改正了三秒钟,“好好好。我这电话,没打搅到你吧?”
“不要再胡说了,早点休息廷叔。”
他深深吁一口烟,郑廷这通电话打的,说不好也好。
如果不是这样,那种把持不住的情形下,他大概已经吻上去,这一吻后果难料,十有八九吓坏孟葭。
但非要说好,又好在哪呢?
给他留下了一个霁月光风的贤良名儿?
走出了这个门,孟葭记得的,只有他陪她过了十九岁的生日,点了蜡烛,送给她礼物,亲手替她戴上项链。
这些好像很足够,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够,还没有尽兴。
钟漱石掐了烟,走进去,孟葭忙站起来,早有准备一样,跟他道晚安,脸上一派恭谨。
“好,去睡吧。明天送你回学校。”
钟漱石坐下,积了一晚上的信息没看,到这个点,他才来处理。
有谈心兰问他是否回家,钟灵管他要东西的,另外是工作上的一些请示。
孟葭见他低下头,手边又续上了一支烟,看样子是有事在忙。
她心里计较着,走上几格台阶,站定后,还是说了句,“谢谢你记得我生日,钟先生。”
钟漱石抬眸,深深看她一眼,“不客气。”
第20章 众生平等
郊外的山野黑漆漆的, 活泛在尘嚣上的冻云低压下来,北风往树枝缝隙里灌,呜咽的声响, 像唱着一首悼歌。
孟葭喝了药,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望着垂落在地的帐幔, 迷蒙着, 眼皮渐渐合拢,都没来得及, 把脖子上那串珍珠摘下来, 就疲累得睡过去。
她没有择床的毛病, 又因为病势才退,反而睡得更沉重了。到天亮时才做一个梦,梦里吹吹打打, 看不清是谁家在办喜事。
深秋的太阳升起来, 透过落地窗,跳耀在她的眼皮上,这日头虽然冷,没什么温度, 但也同样晃得人难受。
孟葭不适地皱下眉,转了个身, 醒过来以后, 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身去浴室里洗漱,只用清水洗了一把脸, 梳顺了头发, 就已是一副清丽样貌。
孟葭没有多耽误, 她摘下脖子上的珍珠, 迎着晨光看,愈见华美之处。但这不该是属于她的。
她双手取下,小心放进丝绒盒,摆在了床头。
孟葭照原样将床被铺好,从柜子里拿了一件,黑色勾金线粗花呢外套。
那时候的孟葭,是个对时尚还不感冒的小女孩,她不认得这个牌子。只觉得它最普通,看起来挺便宜的。
她提着那袋,昨晚换下的脏衣物,背上双肩包下了楼。
楼下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想,钟先生应该还没起床。
孟葭在沙发边的角几上,找了支铅笔,和一张便签纸。她侧身坐着,工工整整地写:“钟先生,我先走了,昨天是我最......”
“这么早就醒了?”
她还没写完,就听见大门边传来一声问,仔细听,还有点气喘不平的调子。刚运动完回来的样子。
孟葭吓得把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了旁边,她站起来,“钟、钟先生。”
钟漱石穿一身白色休闲服,比起平时的西装革履,看起来年轻了四五岁不止。
他擦着汗,走向中岛台,慢悠悠倒了一杯水喝,喘匀气。
“坐下来吃早餐,吃完了,我送你去学校。”
她摇头,“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