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太郑重了。

何况,她也不是不能领悟钟先生的意图。估摸着,就是瞧她孤身一人,病歪歪的,没个人照应,回了学校也可怜。

就是不知道,钟先生是对每个点头之交的姑娘,都这么好心,还是单单对她。

但这个问题不能深究,这不该她考量的,猜错了,显得人自作多情。

难为她这么知情着意。钟漱石笑,“实话嘛,总是不好听的,对吗?”

孟葭皮笑肉不笑地弯唇角。心里想的却是:这么荒诞的一个晚上,要能快点过去就好了。

刚才睡着的时候,发了一场虚汗,孟葭的内衣黏腻着,紧贴在后背上。

她望着地面,因为尴尬,白袜子里包裹的脚趾头,无意识拱动一下。

过了片刻,孟葭勉为其难的开口,“钟先生,我身上不太好受,能借你浴室......冲个凉吗?”

钟漱石有些诧异的,抬了几分音量纳闷道,“刚退烧就用凉水?”

孟葭紧着解释,“就是洗澡的意思,我们都叫冲凉。”

再一抬头,撞上钟先生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他故意。

就知道!这么日常的词汇,他怎么会听不懂。

但这么一通搅和,孟葭随处可见的紧张和不安,退去了大半。她感念于钟漱石的体贴,也隐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