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得子嘛。”
钟漱石说得舌燥,双腿交叠,往后靠坐着,抿了一口茶水。
郑廷没多议论,“车在楼下等,时间正好合适,可以出发了。”
“走吧。”
郑廷拿上他的手机,跟在钟漱石后面,快步出了门。
谭宗北从今早接了电话,郑廷通知他,钟漱石晚上会到开始,就一再的查验菜单,叮嘱后厨要拿出看家本事来,摆了席面的院子里,转了大几圈才安心。
甚至临时通知了他妹夫孟维钧来作陪。钟漱石跟他做过学问,怎么说一日为师,多少也会给些薄面。
等一桌人差不多到齐,钟漱石的车子才出现。
谭宗北和孟维钧在门口迎他。眼看郑廷先出来,忙去开车门,一双黑色皮鞋点出来,钟漱石先客套一下,“叔叔是长辈,哪能劳动您?”
听得谭宗北在心里骂娘。这小子,尽来虚的。
谁他妈当得起你长辈?不来开这个门,下回还能见着你金面?
上一回,钱家的不过一时疏忽,弄混了座位次序,钟漱石当面没说什么,但打那以后,直到钱飞出事,他都没再赴过钱家的约,今后更不可能了。
众人坐定后开席。
宜飘宜忽的扬州小调,穿过曲廊檐滴,攀绕着粉墙黛瓦,悠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