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琳说:“准备给大使夫人输出什么文化啊?除了翻译之外。”

想到这个孟葭就头疼。叫她翻译,完全没问题,但你叫她去当导游,够呛。

孟葭最佩服的,一直就是博物馆讲解员的嘴,可以天上地下的说个不停。

她说,“实在不行啊,我给夫人唱一段粤剧,《帝女花》听过吗?”

刘小琳故意说没听过。

孟葭腰肢柔软的,摆动两下手臂,“明珠万颗映花黄,如此断肠......”

程司听着曲儿走过来,“让你们检查座次,怎么就唱起来了?”

刘小琳差点笑岔气,“您也来听听,孟葭准备的才艺表演。”

孟葭开玩笑,“我打算给大使夫人来一段,您觉得呢?”

程司竟然点头,“我觉得可以,好好唱,顺便教她说两句粤语,她肯定喜欢。”

“......”

她们忙完,中午一起在会场上吃了工作餐,张罗到下午才走。

快到下班的点,各人也都不回单位了。

刘小琳急着回家去梳妆,按刘夫人的意思,和她那位相亲对象碰面。

孟葭去取车,她在Innocentia Divina定制的婚纱,已经从乌克兰运过来好些日子,一直没时间过去试穿。

还有出门的秀禾服,敬酒的礼服,她打算一晚上搞定。

孟葭目不斜视的,手边拎一个文件袋,从大厅里快步走出去。

她一心下班,没注意到铺好的红毯上,站了两个正说话的人。

是开会中途出来的钟漱石和贺元也。

贺元也抽了口烟,“这个会开了一天了,老弟,我看你精神头还行,没输半分。”

钟漱石掸了下烟身,笑说,“还有一晚的酒等着,且没到倒秧的时候。”

这是老规矩了。白天一场会,夜里必然就有一场酒,是么个程序。

会上没论尽的,到了桌上,全在二钱杯里了。这比领会什么精神都要紧。

他刚说完,冷不丁的,瞥见孟葭的身段晃过去,落在岁暮的枯枝影里。

她穿一身米色西装裙,盘成圆鬏的乌发,耳垂上缀两粒珍珠,从头到脚的光鲜精致。

孟葭手臂上挽了一件羊绒大衣。

但她图轻省,不肯穿了再出门,宁愿顶着冷风,打算小跑到车上。

钟漱石打眼一看,孟葭那副左顾右盼的架势,就猜到她要做什么。

在孟葭出去之前,他跟贺元也道了句失陪。

钟漱石走到她后面,说了声,“小孟,衣服是拿来穿的。”

他手里夹着烟,把她的大衣取下来,抖开,命令道:“胳膊张开来。”

孟葭老老实实的,撅着唇不看他,伸完左手伸右手。

穿好了,钟漱石又给她扣上,细声说,“以后不要去想节省这几分钟时间,人有时候着凉啊,根本不知道是吹了哪阵风坏的事。”

孟葭睁一双沉甸甸的乌黑眼睛。她盯着他,“你在这里干嘛呀?”

总不能是钟总案牍劳形,没乐子了,特意在这里守株待兔,抓她这种无聊的现行。

钟漱石指了下楼上,“在开会,马上还要进去。”

孟葭哦了声,有意透露,“我今天下班早,去试婚纱。”

哪知他根本不搭腔,“我晚上还要陪客,走不开,你试完早点回家。”

她委屈了一秒钟,“知道,我自己会回去的。”

即刻就要走到灰蒙蒙的天气里。

钟漱石笑着拉住了她,觑了一眼她紧绷的脸色,“好好好,你要我陪你去,那等周六。”

她果断拒绝,“才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