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孟葭就更没有聊天欲了,“不知道。”

钟灵反应过来,“你们终于吵架了是吧?你忍不住了,就非得喝一口老陈醋。”

“是啊是啊,行了吧。”

“那你还在西郊吗?”

孟葭说在,“要不然我能去哪儿?这也没车给我打,我睡一夜,明天就离家出走。”

“闹的这么严重?”钟灵啊了一声,“怪不得我感觉钟总气疯了,他问话的架势像是要吃人。”

“别管了,你早点休息啊,我也睡了。”

“好吧,晚安。”

孟葭扔了手机,关了灯,迫使自己睡觉。明天还要工作。

钟漱石在客厅里坐到了凌晨一点多。

烟夹在手里也不抽,烧到末尾,烫着手了才扔进烟灰缸,就这么枯坐到半夜。

他甚至不敢去看被孟葭撕碎的申请书。一看就负罪感作祟。

钟漱石一样样开始后悔,孟葭踩进门的时候,怎么就起那么冲的调子了?

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慢慢讲吗?他自己就做的很对很好吗?

七年下来,哪怕是在她出国前,那段极力压抑着情绪的日子里,也没照着孟葭,说过一句不该的重话。

今天真是怪。上赶着要和她起冲突一样。

先是程叔叔打发这个给他瞧,又听人说,陈少禹和孟葭日日同进同出。

可能就是怕,他唯恐自己力不从心,不知道哪一天,就对一切失去了掌控。

这股喧嚣鼎沸的茫然感,让他变得焦躁,口不择言。

在一天天变得耀眼的小姑娘面前,无故失了常态。

第74章 究竟几天呐?

钟漱石洗完澡, 把身上穿了一天的这件,被闷得失去廓形的衬衫,扔进了脏衣篓里。

夜静灯灭, 他往床上胡乱一躺, 睁着眼, 怎么翻覆, 都困意全无。

快到两点半, 钟漱石才认命的,从床上坐起来, 他去客房找孟葭。

他拧了两下, 发现她棋高一着的, 从里头反锁了。像早防着他这手似的。

钟漱石记得哪儿有钥匙的。但一时真想不起。

他打给郑廷,那边三更半夜接到他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 听钟总火急火燎的问, “廷叔,我这房锁是你带人装的?”

郑廷非要往紧急情况上靠,“家里进贼了吗?丢了什么东西。”

“不。我是想问,房门的备用钥匙, 在什么地方?”

郑廷想了下,“在书房, 那架大书柜的顶格上, 有一个盒子。”

钟漱石边往楼上去,“好, 打搅你休息了。”

“出什么事了吗?”

不问清楚他这一句, 郑廷总觉得不放心。

但钟漱石不紧不慢的, “喔, 孟葭把我锁外头了。”

“......那好,你多保重。”

郑廷挂了电话,身边太太问他怎么了,钟总有什么事?

他笑着摇头,“没有。这漱石啊,越来越有闲心了,一把岁数,还跟小女友吵架,睡吧。”

钟漱石撂下手机,伸手去够书柜顶边,寻摸出一个紫檀盒。

打开来,里面一长串的钥匙,他在灯光下一把把的翻找,对着标签仔细看。

最后他拿了两把。拧开门的那一刻,钟漱石长呼口气。

真难呐。在自己家跟做贼似的,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怕吵醒她。

钟漱石光着脚,带上门,踩着地毯走进去。

客房的窗帘没关,皎白月色下,鹅绒枕头里陷着一张素淡莹润的脸,孟葭睡熟了。

他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