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钟先生就不起来。”
她还记得,当时不止郑廷等得心急,还来了好几个人,都问钟总怎么还在里面。
后来钟漱石打了个电话,让所有人都回去等信儿。
孟葭想起来,他从深圳出差回来的那个早上,北京初春料峭,院子里薄薄一层积雪还未消融。
他明明睡了那么久,脸上的怠色还是深。
她急忙问,“那他跪了多长时间啊?”
张妈说,“到了半夜,老太太才让我去叫他起来,那个时候,钟先生已经跪了十个小时。”
难怪。难怪那天在那团薄被里,她不小心磕到他的膝盖,会那么疼。
跪这么久。跪这么久。
他从小到大也没跪过这么久。
面前滚烫的开水溅开浓厚的水汽。
孟葭垂下眼眸,柔白的脸上一层雾气,洇着她的眼眉,像细雨中润湿的海棠。
她的唇瓣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咽了下去。
钟漱石总是这个样子,拿她当小朋友,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
孟葭陪着坐了好久,等外婆泡完脚,扶她去了床上休息,才离开酒店。
孔师傅在外面等,见她出来,“葭葭,是回西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