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劝不动你,就让你外婆来管教。”

说完,他还字字见血的,问了一句,“你猜你外婆,听了这个事情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暖气充足的空间里,孟葭握了手机的指节蓦地一紧,隐隐约约挣得泛白。

这句冷冰冰的话,就像一根锋利的细针,又稳又狠的,插进了她微弱的脉搏。

她的声音低下去,“那请你、跟她回话说,请她老人家放心,我很快就离开她孙子。”

孟葭一字一顿的,说的非常慢,到末尾时已喉头发紧,溢出一嗓子哑调。

孟维钧还要追问道,“很快是多久,我能等,他们等不了。”

她深吸口气,“就毕业以后,我自己会申请驻外,不用他们动手。”

孟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当时,是躲到洗手间接的电话,憋着一股劲说完,扶着黑金大理石的水池,胸口剧烈起伏着。

暖黄的荧光灯下,一尘不染的光洁镜子中,映出孟葭惨白的面容。

玉栀花般纯然的脸上,那种一眼望到头的仓惶忧虑,像难以调和的矛盾,仿佛一首错借了意象的七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