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十好几了,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还怯这个?”

“不是经没经过的事儿,就算没经过,见也见多了,跪下求个婚谁还不会?”

钟漱石吁了口烟,顿了一下,“人刚上班,事业都还没有起步,就催着她组建家庭。总觉得哪儿亏着她了似的。”

郑廷打转向灯,手抬起来,冲后面晃了晃,“我还是那句老话啊,您呐,就是把她看太重了。”

淡青色的烟缭绕在他指间,徐徐散开沉香气味,车内的谈话一下子中止了。

钟漱石默了片刻,把烟捻灭在水晶缸里,“也许吧。”

他茕茕孑立的,将人生路走完了一小半,也不知爱为何物,日子过得单调而又沉闷。

直到遇见孟葭,在她的身上,钟漱石才明白。

爱不止是窗影灯深里的吻,也不单是绵延不尽的拥抱。爱是时常觉得亏欠。

等到他出门后不久,孟葭也上了车,孔师傅问她去哪儿,她说,“太平桥大街。”

老孔诧异道,“那不是钟先生上班的地方?你去看他啊。”

她笑了下,眼底是春红凋尽的归寂,“是啊,看他。”

老孔把车开出园门,先说,“在家里还没看够啊?”

没够。看不够,怕以后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