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葭笑着摇头,“那我不敢想,走到哪儿就算哪儿吧,我对得起他就是了。”

反正她除了学业,时间也是浪费在其他事上,还不如浪费在钟先生身上。

黄昏时下了一阵暴雨,电闪雷鸣,一道道劈下来,像要把座座高楼腰斩。

孟葭和钟灵分头躺沙发上,裹着两条毯子,瑟瑟发抖的看一部恐怖片。

敲门声响起来时,两个人啊的尖叫好一阵,电影的鬼都要吓到。

钟灵拖着她去开门,来人是吴骏,他说,“你们在家干什么呢?”

她说,“没干嘛。下雨天也出不去,看片儿呢。”

吴骏拿给她一张卡,“你没钱花了吧,拿着吧,算我资助你的。”

钟灵犹豫着,接了过来,“你这么好心呐?”

他说,“你反抗成功了,我也能自在一阵子不是?收好。”

钟灵郑重的点头,“你倒挺迂回的,行,我收下了。”

“好了,关上门吧,要是还不行,也别太拧了。”

“知道。”

孟葭倒了杯水喝,“你们俩倒成难兄难弟了,关系还挺好的。”

钟灵也抢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嗯,他人不坏的。”

孟葭抢白她,“但你就是喜欢不起来,对不对?”

窗外雨停息下来,夜色空濛里,她无力的,深深点了一下头。

这是古往今来有关爱情的永恒悖论。

这一辈子,我们会遇上很多息息相关的人。说到底,无非爱得深不深,合适与不合适。

讽刺的是,往往用情最深的那一个,偏偏就是最不合适你的。

八月的最后一天,是钟漱石的生日。

孟葭记得的,她已经筹划好了,当天上午做完一场陪同翻译,下午就飞去武汉。

一大早,孟葭换了套白色西装裙,交领的款式,显得很干练,头发低低的绑在脑后。

她打车去会场,一进门就跟甲方握手,自我介绍说,“宋总好,这场会议由我为您当翻译,我是孟葭。”

“集团的翻译团队跟总监们出国了,”宋总的秘书笑说,“临时找张院长要的,是他的研究生。”

这是一场中等规模的交流会,与会方是很多外企的负责人。

孟葭站在他身边,声音清亮的给他译成中文,再把宋总的话传达给对方。

这种场合,对翻译的要求,比当同传要略低一些,思考的时间更充足。

中途休息的时候,孟葭靠在椅子上喝水,是早上提前泡好的胖大海,装在保温杯里带过来。

温水一点点的淌过喉咙,孟葭抬眸间,就看见一道人影走过来。

是来会场采访Houbes集团总裁的叶昕。

她手里还拿着话筒,笑着打招呼,“你好,孟葭。”

孟葭放下杯子,她站起来,“叶小姐,上午好。”

叶昕招手让她坐,“别这么客气,我就是瞧见你在这里,过来看看。”

孟葭只客套的点了下头,她本不擅长交际,和叶昕也没什么话可说。

倒是她问,“你是出来当翻译?”

孟葭很坦荡,“是,趁着没开学,做一点兼职。”

也许大小姐看不上,但她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自食其力又不丢人。

但叶昕没有,她只说,“你很独立。比我们读书那会儿强多了。”

孟葭不予置评。

她不知道,叶昕这番隔靴搔痒,总也挠不到实处的对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但钟先生教会她,搞不清对方的真实目的前,最好就不要多话。多说多错。

很快孟葭被叫走。她说了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