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孟葭下来,“今天辛苦逛了个庙,值得表扬。”

钟灵靠到这一头来,“这也表扬啊!她刚才还自己喝了水,你要不要嘉奖她?”

钟漱石没理,直接吩咐司机慢点开,“把她送回大院。”

她在车上看见,孟葭挽了他的胳膊慢慢走,“你在这里等我呀?”

钟漱石逗她,“没等,我站岗呢。”

孟葭捏他的手臂,“少来,人家站岗都站的笔直,哪像你这样还抽烟的。”

他嚯了一句,“这都被你看见了?小姑娘眼睛真尖呐,你来之前我掐了。”

怎么会看不见,他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那么耀眼。

孟葭笑着倚到他身前,“走了那么远,腿酸死了,你抱我。”

钟漱石竖抱起她,“听你那口气!就跟那大小姐使唤家里雇工似的,一丝不差。”

孟葭搂着他的脖子不说话。钟漱石仰头问,“怎么了?”

她居高临下的,“我想把你这个嘴拿去充公。”

钟漱石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

杳杳暮色,满山的烈烈风声里,钟灵坐在车上,目送着他们走远了。

那是她第一次,替她要雨得雨的二哥觉得可惜,她为钟漱石可惜。

没有任何未来在等着他们。没有一种命运会眷顾他们。

当天晚上,她们聊了很久,一直到凌晨两点,还睡意全无。

孟葭下了床,弯腰在矮脚桌边倒了一杯香槟,递给钟灵,“他现在应该好了吧?”

钟灵喝了一口,“就那样吧,还是要定期去复诊,老生常谈了。”

孟葭悄悄的,在心里叹一声气,没再说话。

钟灵横躺在床上,回复朋友圈里的评论,笑个不停。

傍晚吃饭的时候,她拍了几张卢浮宫的照片,其中一张孟葭入了镜。

有公子哥儿问:「这个美女,看着像孟翻译?」

刘小琳在底下回:「人家在北京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么热情。」

问的那个又说:「那能一样吗?有钟灵她二哥镇着,谁敢亲近呐。」

「干嘛!你以后要打她主意哦,有那胆子?」

「那也不一定没有。」

钟灵笑岔气,忍不住回了一条:「她现在单身。」

孟葭凑过去看,“你跟谁聊天呢?秦文吗。”

“秦文这会儿,应该在赶去单位的路上,给他买了车不开,非要自个儿去挤地铁。毛病!”

孟葭点头,这个点正是北京的早高峰,堵得慌。

钟灵把手机扔一旁,拿着两条裙子问她,“我穿哪条好看?”

孟葭左瞧右瞧,“第一条扔了,第二条扔远点。”

“......你再说一遍?!”

钟灵气得要来拧她的脸。

“我说真的,那两件颜色都太深了,不适合你。”

孟葭在床上,东躲西藏了半天,气喘吁吁的笑着。

她们正闹着的时候,钟灵的手机响了,她理了一下头发,从抱枕底下摸过来。

孟葭也坐好了,端起香槟喝一口,一转头,钟灵把手机怼了上来。

她看着屏幕上“钟总”两个字,心登时跳乱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指细微抖动着。

孟葭结结巴巴,“你、你接啊,给我看做什么?”

钟灵说,“你不申请回避的话,我就接了啊。”

“接啊,又没关系,接吧。”

孟葭心里头有些发虚,掩人耳目似的,把剩下的香槟全喝了。

不知道钟灵出于什么心理,她开了外音,直接喂的一声。

孟葭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