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正在和吴骏的父母说话。
他爸爸是新贵当道,前几年都还默默无闻的,一下子提到了要职。
包括吴夫人,年逾五十的容貌,也如三十好几一般精致,连眉梢都透着精明气。
钟文台起身说,“好了,人都到了,进去用些便饭。”
钟漱石对吴家人点点头,扶了老爷子进门。
跟在身后的吴骏,被他爸爸训了句,“你外头那个女朋友,非谈不可是吧?”
吴骏啧了一声,“您怎么又来了?不说好了,结婚前,我会处理掉的。”
他爸瞪着他,“你最好给我处理的干净一点,别留什么祸患。”
“放心吧,她也不是惹事的人,听话着呢。”
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多。
钟漱石左推右挡,还是架不住众人盛情,被灌了不少的酒。
那些公子哥们,都是擎小儿跟着大人,在酒桌上泡大的,劝起酒来,真叫个招招见血。
等送走了钟文台,他才上车,往后座上一靠,吩咐老孔,“回西郊。”
孔师傅刚从园子里出来,“是,孟小姐都来好久了。”
立秋后,夜来风凉,钟漱石虽是酒酣耳热,被冷风一扑,顿时也清醒了不少。
他扯开领带,伸手捏了捏眉骨,“她一直在做什么?”
老孔摇头,“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在煮东西。”
钟漱石哂笑了下,她一个推倒油瓶不扶的人,会做什么菜?不把手烫着就谢天谢地了。
他下车的时候,孟葭那锅高汤才算功成,按照菜谱说明,她是严格把控了时间的。
她揭开锅盖,拿大瓷勺搅了搅,白稠鲜浓的汤底,正好拿来煮面条。
孟葭换了餐勺,刚舀起来,准备尝一尝咸淡。
腰上蓦地被人环住,她吓一跳,差一点拿不稳勺子。
钟漱石把头埋进她颈间,深嗅这股久违的腻脂香,“那么贤惠啊?”
她闭眼,颤抖着睫毛,“别说早了,万一很难喝呢,收都收不回去。”
“不会。”
太久没做此类亲密的事,孟葭心口怦怦跳,脸一下就烧起来,她拿手托着勺子转身,“正好,你喝一口,看咸吗?”
钟漱石依她的话,尝了一下,“我觉得淡了,要不你喝?”
他捏着她的手腕,改送到她嘴里,却在孟葭张嘴的瞬间,挪开了勺子,低下头含吻住她。
“叮哐”一声,那把银质餐勺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抗议。
钟漱石吻得很凶,揽着她腰的手也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孟葭招架不住,浑身脱力,伸出去推他的手,也软绵绵的,像是在欲拒还迎。
他把人抱到中岛台上,乳白的吊带睡裙半剥半褪,松松挂在孟葭肩上,像一支被掐断花心的玉兰。
“汤,汤还没关火。”
等到钟漱石吮弄得够了,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孟葭元神短暂的归位,才想起来看顾她的汤。
但他就像没有听见,只管细细吻她的脸颊,一阵清泉般的酒香,微风般拂面而来。
孟葭手往后撑着,浑浑噩噩的闭上眼,喉中低吟如拨乐。
仿佛绣幕湘帘之中,有急管繁弦,奏出清妙之曲。
弄乱了弦的人,不顾一切地往前推进着,山崩玉裂。
到柳树梢影朝了西,月华生明时分,孟葭一双嫩白脚踝,才从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吊着垂了下来。
她无力地抵上钟漱石汗湿的肩窝。
他闭着眼,捱受着那股快要冲出胸口的,剧烈的心跳。
钟漱石低下头,蹭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