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走到中岛台,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饱满的喉结上下滚动。

孟葭从手腕上拿下皮筋,她把头发绑起来,站起来,慢慢走到水池边。

她洗了把脸,抽了纸巾擦干,走向笼罩在灯光下,面容深影浓廓的钟先生。

清水里涤荡过的脸颊,水滴还挂落在她的鬓边,要掉不掉的,一双眼睛浓而清亮,像釉色极佳的白瓷瓶,莹润玉泽的瓶身上,没有枝枝蔓蔓的工画,是那种不加一项赘笔的漂亮。

钟漱石喉头紧绷着,很细微的咽动,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

他蹙了下眉,一句要做什么还没有问出口,呼吸已满是那股清雅的芙蕖香。

孟葭用力垫起脚,她主动吻上他,技法生疏得要命。

钟漱石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孟葭顺杆而上,两条腿缠在了他腰间。

他把她放到台上,柔黄的光影里,她闭了眼,全凭着感觉舔舐他的唇。因为不得其要,反而生出杂乱的痒。

钟漱石折过她的后脑,微微张开嘴,反制住她的唇舌,难耐地搅弄着,吻出一阵密密的水声。

他的吻压到她下颌上,又吮弄住耳垂,嗓音很哑,“帮我摘一下眼镜。”

孟葭睁开眼,一双眸子水润润的,拈住镜腿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