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淅沥的水声,脑袋开始放空,飘飘忽忽的,手忽然垂到了病床下,睡了过去。

钟漱石擦着头发走出来,眼看那床驼色的薄毯,已快从她身上滑落下来,几乎盖不住半边身子。

他轻叹一声,走到床边,轻手轻脚的,替她盖好。

钟漱石躺回了沙发上,有些短,他睡上去,脚踝搭在扶手边缘外一点。

郑廷说他是自找苦吃,有家不回,非要来医院里忆苦思甜。

他哪里知道,越是这样平淡日常等闲事,越叫人心惊。

刚才他已经起了兴,要不是孟葭受不住叫他,那层单薄的面料,不知道会不会撑破。

钟漱石的头枕在手臂上,眼睛才合拢,堪堪入眠之际,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深夜的静谧。

是孟葭,她的脑袋陷在枕头里,不停地晃动着,口中喃喃说着不要。

他没顾上穿鞋,光着脚,三两步就跑到床边,拍拍她的肩,“孟葭、孟葭?”

孟葭陡然睁开眼,眼尾还沾着噩梦晕染开的泪,她抖着嗓子叫了句,“钟先生。”

说完,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恐慌地抱紧了他,“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