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葭忙说不用,“我自己可以,马上就好。”
她关了花洒,依靠一只右手勉强擦干全身,裹上浴袍。
连头发也没有吹得很干,到这种程度,已让她那只好手酸痛不已。
孟葭半湿着头发,走出来,钟漱石正倚在吧台边,摆了两个茶杯,他在等水烧开。
他眼底带着抿醉意,浮出酒香来,“头发怎么还是湿的?”
孟葭又用毛巾揉,有些羞赧,“我吹了,就是吹不干。”
钟漱石走到浴室里,从插座里拔下吹风机,再路过她时,牵起那一只白弱手,把她带到了沙发上,令她侧身坐着。
孟葭再钝也知道这是要给她吹头发的意思。她婉拒,“我休息一会儿,自己吹好了,不麻烦钟先生。”
“还是我来,再等一会儿,你该着凉了。”
钟漱石是第一次这么服侍人,手法生疏得很,风也开得大,两边的头发朝她面上甩来时,孟葭无助地闭了闭眼。
她忍不住提醒,“钟先生,稍微调小一档。”
这个风力配上这个手劲,她吃不消。
到后来,钟漱石总算掌握了要领,轻柔地抓取一点,顺着发根吹。
她一头长发变得蓬松干燥,自己去收吹风机,“我来。”
孟葭站起来,脚步急急忙忙的,也没看清,绊上钟漱石的大腿。
差点往前栽倒的时候,已被人稳稳地托住腰。
钟漱石的手一抬,毫不费力的,把披散着一头青翠叶香的人,抱到了膝头坐着。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将她往怀里压了压,“急什么?”
“不小心而已。”
孟葭的眼神与他悄无声息地交汇。
只坚持了数秒,她就认命的,在这场对阵里成为输家,还是不敢看他。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呐?”
钟漱石的呼吸寻上来,带着山川草木上沾着的晨露气味,雾淋淋溅在她的面上。
孟葭躲了躲,“钟先生,你喝多了。”
他鼻尖抵上来,几乎就要吻上她,“喝了一点,但没多。”
孟葭一直都想问他,“钟先生,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但这个时候说,总是洗不脱脸红心怯,偏离轨道的嫌疑。
他说,“还好,有一些场合,是不想也得去的。凡事不能只凭自己高兴。”
孟葭声如细蚊,“我还以为,到了钟先生这个位置,就只管顺自己心意。”
钟漱石笑了,“知道吗?一个不被任何事物约束的人,是很危险的。”
“钟先生在说自己?”
孟葭被他的气息捕获住,像一只困在笼中的小兽,眼看钟先生的唇,离得越来越近,她瞳孔都开始涣散。
可那笼子又是无影无形的,边缘都摸不到,谈挣脱无异于天方夜谭。
钟漱石喉结微滚,“我在说你,你这么坐在我身上,就很危险。”
第35章 我敬重他
钟漱石指腹温热, 轻薄的摩擦感,袖口里的杜松香混合着烟酒气,刮过孟葭的下颌。
她刚洗过澡, 一张素淡脸, 白中点红, 是纷纷扬扬洒在肩头的花瓣, 避也避不开, 抖落了钟漱石满身。
他迷离的目光,来回逡巡在她唇上, 脂粉洗得干净, 唇红却不褪。
孟葭躲避他意味浓厚的视线, 垂着一双眼眸,想怎么开口从他的身上下去。
她抬头,仿佛找到了个好理由, “钟先生?”
“嗯, 怎么了?”
钟漱石单手扶着她的脸,鼻尖却抵在她的耳畔处,声音是极微妙的低沉。
孟葭揪紧了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