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视角一触即到郁砚城冷峻的侧脸，又像漏了气的气球，又萎缩又委屈。

两人都默不作声，气氛像是结了冰。

郁圆不安地抠弄着购物袋的提手，眼睛已经隐隐蓄起了泪。

哥哥……哥哥好像真的不喜欢他……

余光触及，郁砚城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来。”

他突然转过身，对郁圆招招手，语气一如以往，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给哥哥看看买了什么。”

郁圆立马抬起头，眼角的泪花都被甩了出来。

忧愁的小情绪跑得一干二净，他咧开嘴，小鸟归巢一样地往哥哥那里跑。

郁砚城坐的是一个三人小沙发，郁圆毫不犹豫地坐到他旁边。

两个人和好几个硕大的购物袋挤在一起，郁圆紧紧贴着郁砚城，嘴角却裂得更开了。

他没急着去拆袋子，反而微微仰头，睁圆了小狗眼，眼神亮晶晶的，十分期待地看着哥哥。

唉，郁砚城又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一辈子都拿郁圆没办法。

他伸手摸上毛茸茸的脑袋，边摸边说着：“宝宝回来了。”

“恩恩。”郁圆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自觉地伸着脖子，主动去蹭郁砚城的手。

这是两个人的回家小仪式，哥哥进门要先跟宝宝说回来了，再摸摸头才行。

他情绪来得快去也快，像是脑袋瓜也只有小狗那么大，刚才的心虚和委屈全忘了。

柔软的发丝缠上指梢，飘散而来的洗发水味道却格外陌生。

郁砚城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眼神晦暗不明郁圆在外面洗过澡了。

露馅的人却根本没有自知之明。

郁圆甩甩脑袋，开心地转身去拿他买的衣服，要一件一件都穿给哥哥看。

半小时后。

“......这个呢？”郁圆累得直喘气。

他来回换着搭配，像是在客厅走了场大秀。

“也好看。”郁砚城说不出什么花里胡哨的形容词，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夸赞两句。

但对郁圆来说，就足够了。

“哥哥只会说好看。”

他折腾得脸红扑扑的，眯着眼睛假装生气，语气却怎么听怎么开心。

“你就是敷衍我！”

郁砚城只是看着他，眸色温柔，盖住了所有情绪。

郁圆嘟着嘴，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时不时瞥向郁砚城。

他就这么乖乖地站在客厅中央，眼神里是虚假的埋怨，真实的喜欢、依赖、亦或是懵懂的憧憬。

吊灯映下暖光，打在身上像一圈毛茸茸的围边，看起来孱弱可爱又触手可及。

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他困在这方寸之间，再也不叫别人看见。

郁砚城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些疲惫。

“去吧宝宝，拿到楼上去，该吃饭了。”

他随口把人哄了上去，目送着郁圆消失在楼梯的转角，才慢慢起了身，从凌乱的袋子里翻出许多小票。

实在是很多张小票，被售货员整齐地叠在一起订好。

郁砚城面无表情，猜到了是为什么。

L码的外套，M码的毛衣，L码的衬衫.....

随手翻了三四张，郁砚城就停下了，面色变得更冷，心里无名火起。

就算他无底线地纵容，那也是只是对郁圆的。

而这个野男人，钓走了他的宝贝，炫耀地发来视频，现在还刷着他的卡买打扮自己。

真当他是个冤大头。

郁砚城冷笑了一声，拍了张照片发给陈秘书，接着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