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映在车窗上的眼神沉着冰冷，全然没有了在郁圆面前那副单纯无辜的样子，是典型的上位者姿态。

“对外就说，套房装修了，告诉所有人闭好嘴。”

季惟屿握着电话，突然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尤其是......对姓郁的。”

他说完最后一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抵达目的地的系统女声在车里响起，季惟屿浅浅道了声谢，就转身下了车。

他背着那个边缘起毛的破旧背包，径直走进了季氏大楼。

几天后。

郁砚城收到同城快送的时候，刚开完一个决策会。

他按着太阳穴，被吵得有些头疼。

嘭嘭嘭，会议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敲了三下。

郁砚城抬眼去看，是他的秘书。

“怎么了？”他重重地呼了口气，毫不掩饰他的疲惫。

没等陈秘书回答，郁砚城就又开了口：“把门开着吧，通通气。”

站在门口的陈秘书面色却有些犹豫，他停顿了几秒，迈进了会议室，门却也带上了。

“郁总，有一个文件送到了前台。“

玻璃门隔绝了外间的交谈声，会议室里陈秘书的声音压得很低。

“上面写的是......小少爷收。”

郁砚城立刻变了脸色，拿起手机熟练地点了下收藏里的号码。

对面嘟嘟了好几声，传来无法接通的系统音。

郁砚城还不怎么慌乱，转而在微信上发了个语音通话，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刚才没接到电话，怎么了哥哥？”

郁圆乖乖的声音里还带着疑惑，哥哥很少给他打电话，俩人一直是微信打字或者发语音。

听到声音的瞬间，郁砚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连眼神都柔和了起来。

“没什么。”郁砚城没说什么快件，只是简单地问着，“就想问问......宝宝吃饭了吗？”

他的语气格外温柔，旁边站着的陈秘书安静地站着，就当没听见老板的冷面柔情。

“吃了呢......”

微信语音的漏音太过严重，电话那头的郁圆尾音拖得长长的，整个会议室都回荡着他的可爱鼻音。

郁砚城仿佛能想象到他仰着头，骄傲撒娇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吃了顿好贵好贵的外卖，让酒店送来的。”郁圆还在继续说：“剩了好多，我正在搜能不能微波炉加热，晚上还可以再吃一顿！

“宝宝真乖。”郁砚城真心实意地夸奖着，“哥哥先去开会了，晚上再给宝宝打电话好不好？”

“好吧......”郁圆把还没说完的喋喋不休咽了回去，语气一下就低落了下来，“那你去吧哥哥，我会很乖的。”

挂了电话，郁砚城立马起身走出了会议室，边大步往电梯走边问：“东西放哪了？”

陈秘书紧随其后，小声答着：“您办公桌上。”

“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

陈书是跟了郁砚城最久的秘书，偶尔郁圆来玩，他也只放心让陈书陪着。

平时偶尔郁圆那里有事，也会让陈书帮忙处理。

陈书也是个细心的，早就和前台交代过，只要有和小少爷有关的事情一定要马上通知他，这个快件也是这么拿到的。

郁砚城的办公室在次顶楼，整个楼层只有他的办公室和几个不常用的会议室。

他沉着脸走进去，灯光下的侧脸棱角分明，薄唇紧抿，像是预感到了不会是什么好事。

一个包裹放在正他桌子上，郁砚城没急着去拆，先稳稳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