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意外挑眉,自是赶紧往下说:“襄州距京不远,行水路也不过?才半月时间,陆路骑马则能更快一些,更甚晏循兄如今手头也多了?些与襄州水运相关的事务,时常去一趟襄州,无论是陪妻子回娘家,还是哄离家的妻子回夫家,可?不都是顺而为之,易事一桩?”
“离家的妻子”一词令谢聿不悦地蹙了?下眉。
更莫说他怎可?能似严正一般点头哈腰去讨夫人?欢喜。
这话说来就可?笑。
秦肆也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句甚是离谱之言,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个话题聊到这也就此打住了?。
林元坐在窗边,视线飘向窗外。
不远处正在举行民间雅集不断传来喧闹声。
他探着?头多看?了?几眼:“这民间雅集倒是颇为热闹,看?得我心痒痒的,不由后?悔此番休沐竟真是如此虚度光阴了?,还不若在府上举办雅集,设宴玩乐一番。”
秦肆随之也倾身往外看?去:“确是如此,那我可?候着?下次休沐前收到林公子的请柬了?。”
“好说好说。”
几人?纷纷看?着?窗外的雅集,连谢聿也不由转头将视线投向了?那方。
但突然?,他神?色一凛,目光直直看?向雅集中?人?群聚集的一处。
设在雅集中?的投壶场地前围了?一圈人?。
人?群中?间,年轻女子头戴帷帽,一袭雪衣亭亭而立。
一旁有人?为她递上一支箭,她微微颔首,转向几步之外的壶。
严正问:“怎么了?,这是看?着?什么了??”
谢聿未答,只目光不移,越发紧盯那处。
忽有一阵风起,掀起不远处女子帷帽下白纱一角。
谢聿呼吸一窒,微微蹙了?下眉。
身侧传来秦肆压低的声音:“这是看?着?谁了??莫不是那位投壶的女子?”
林元:“晏循看?女子?你糊涂了??”
严正:“嘶,那好像是……”
话音未落,谢聿忽的站起身来,沉淡平静道:“各位,回见,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说罢,他迈步离席,转身便往门前去了?。
徒留另两人?面面相觑。
严正慢半拍地终是在关门声响起后?,补足方才的话:“那好像是世子妃。”
*
江绾本也喜书画擅琴棋,在襄州时也曾参加过?几次雅集。
只是民间雅集她倒是头一次前往,也在其中?瞧见了?不少在襄州时不曾体验过?的玩趣。
投壶便是其一。
江绾只见旁人?比试,未曾自己亲自上过?手。
但见今日雅集,设有一朵石雕白莲作为头奖,实在诱人?。
一旁有文人?谈笑说道:“就算未得头筹,也有一朵拇指雕作为参与奖,怎也值得试上一试。”
于是乎,江绾便凑近了?投壶场地。
但到底不是擅长之事,更头次体验。
江绾十箭仅中?一箭,竟是连参与奖的门槛也未能够到。
江绾略有挫败地退场,心中?怎也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她今日在雅集中?已得不少趣事,眼看?时辰不早了?,她便也不再多想,欲要打道回府。
江绾刚迈步走?出些许,帷帽下的视线中?出现一双迎面而来的缎面黑靴。
她未曾抬眼,欲要避让,可?那人?竟是直直朝她而来。
身后?忽的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银心压低声道:“是、是世子爷……”
江绾一愣,抬了?头。
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