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梳妆后,江绾独自在屋中用了早膳。
这一早除了她因昨夜折腾起得稍晚了些,似乎与以往并无太?大区别。
不过?江绾用过?膳后,并未去其他院中请安,也未去东屋坐着。
她静坐一会后,唤来凝霜:“钦羽这会在何处?”
凝霜:“钦羽……他应当随世子爷在静思堂吧。”
她疑惑江绾怎突然问起谢聿身边的侍从了,不由猜测:“世子妃是要去静思堂见世子爷吗?”
江绾摇头?:“不是,你去一趟静思堂唤钦羽过?来,就?说我有事问他。”
*
静思堂内。
府医匆匆赶来,路上听闻是世子爷腿疼得厉害,丝毫不敢怠慢,满脸神色凝重。
毕竟今日虽是阴天,但并未下雨。
前两?日有雨时,都不见世子爷伤有异样,不下雨了反倒传他看诊,怎能不叫人提紧心弦。
府医入屋,抬眸便见谢聿神色淡然地坐在屋内。
谢聿一向如此,实际情况或轻或重,表面上大多看不出异样。
府医躬身行礼,没有耽搁,连忙放下药箱跪到谢聿跟前:“世子爷,小的需得先看看您腿上情况。”
谢聿颔首,探出左腿来,自己?捞起了裤腿。
屋内仅留有钦羽一名侍从候着,周围寂静无声,当他见到谢聿腿上情况时,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尤为明显。
谢聿听见声音没管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瞧见预料之中的红肿,便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府医见状皱起眉来。
只见谢聿左腿上,一条蜿蜒的伤疤一路从膝盖蔓延至小腿中段后侧。
这是以往的旧伤,但从时隔数年还如此狰狞的痕迹也可看出,当时伤势极重,伤处定是一片触目惊心。
此时,这道伤疤周围隐隐泛红,像是被泡烂的肉一般,发胀红肿,算不得严重,但也的确看着骇人,自然也会有疼痛。
“世子爷,伤处突然发肿,您近来可是过?度使用了左腿?”
谢聿身子后仰靠上椅背,绷着嘴角没说话。
钦羽见状,回过?神来,替自家主子接话:“没有的,因着知晓这几日天阴有雨,世子爷几日前就?停了大半公务只在府上办公,连着晨间的练武也未曾用腿,还减了量,怎会使用过?度呢?”
府医眉头?越蹙越深,喃喃自语着:“那怎会如此呢……”
谢聿这时又?坐起身来,松手落下裤腿收回左腿:“只是发肿吗,那便开?药止疼消肿吧。”
这话一出,府医面露难色,钦羽更是担忧焦急道:“世子爷,您再让府医替您看看吧,这伤本也存在多年,按理说如今应是不会再有太?大的影响,即使又?蹦又?跳,骑马练武也都不成问题,除了天阴时或有酸胀,但只要不碰冷水,怎也是不会发肿的呀。”
钦羽苦口婆心,谢聿却是面色冷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压根没听进去。
酸胀?
他那会可没觉得有任何酸胀,只有从别处涌动的躁动肆意叫嚣,让他险些没压得下去。
“开?药。”
府医欲言又?止,而后只得起身应道:“是。”
钦羽还是放心不下,张了张嘴正要继续规劝。
突然屋外传来声音禀报:“世子爷,世子妃派人前来寻钦羽前去问话。”
谢聿闻声抬眸,眸底神色闪动了一下。
钦羽怔然,不明所?以。
这头?便闻谢聿开?口:“听了见?还不快去。”
“啊……是,世子爷。”
钦羽满心担忧,一步三回头?,但到底还是没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