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她?不会做有违自己身份之事,她?要做好他的妻子,做好国公府的世子妃。
可?在外看来,她?只是与过往的字画先生见面,能算是有违身份之事吗?
谢聿心脏狂跳,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又再一次冲上头?来。
他所有的笃定,所有的决心。
以及自认为不过是相敬如宾而已的简单之事,只需这一瞬思绪,就全数被推倒。
他应该相信,江绾是不会离开他的。
他们不会和离,她?不会因?为一个都未曾告白过的男子,而选择扔掉她?已有的婚事。
可?如果……
如今事情被揭露,她?破罐破摔真?向他道明心意了呢。
不,江绾说她?要将?他放下了,又怎会要向他表明即将?过去的心意。
可?是……
谢聿脑海中?的思绪来来回回,脸上沉色晦暗不明。
所有的情绪归根结底,是他即使独自待在这里,也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的心情。
是清楚知晓江绾根本不喜欢他之后,便再无法笃定地揣测她?任何的行为。
这种感觉很烦,烦得令他焦躁。
焦躁的源头?还是因?为她?不喜欢他。
谢聿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这种事而烦恼到睡不着。
这一夜,他几乎是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江府门前便出现了谢聿的身影。
江绾刚踏出府门,一抬眼,瞧见谢聿时,明显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收起怔色,迈步朝他走去:“世子来找我大哥?”
按照谢聿一贯的作风,不管他来此为何,大抵是会这样说的。
江绾昨日就参透了他其实并无公务可?忙。
虽不知他眼下一大早就打破了自己说过的话来到江府门前是为何,但她?仍是顺着他想?说的,先行给?了他台阶。
但谢聿直言道:“不,我来找你?。”
“……有事吗?”
江绾看见谢聿皱了下眉,一副“难道没事不能找你?”的模样。
也正因?她?的目光看向他,自也注意到他脸上明显的疲色,昨夜似是没睡好。
出了这样的事,能睡好就怪了。
江绾昨夜睡得也不踏实。
她?心中?思绪繁多,有关于许令舟的,也有关于谢聿的。
她?辗转反侧至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若非今日有事,她?也不会在这会早起外出。
“你?要去何处?”
江绾思绪回神?,讶异谢聿如此开门见山地问她?。
她?抿了抿唇,如实道:“明秀邀我去为她?新开的酒楼剪彩,我此时正要前往。”
说罢,她?又补充道:“明秀是我在襄州的好友。”
“嗯。”谢聿面不改色,自然而然道,“走吧。”
江绾一噎,没再多言谢聿怎要同她?一起去。
想?来他一大早出现在门前,就是打定主意没想?藏自己昨日所说的还有公务要忙是假话,也定是要与她?同往的。
不过一个酒楼的剪彩仪式,夫妻同往,自无不可?的道理。
江绾命人?唤来马车,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车。
如若没有昨日的事,如若谢聿当真?是因?公务才?独自宿在了外宅。
这会江绾定是会问上一句,昨夜睡得可?好,在外宅住着可?还习惯。
但因?种种明摆着的缘由,江绾抿着唇,什么也没说,任由马车内的沉默蔓延。
以往常有的安静沉默,落到此时,却是令谢聿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