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瞒着不是办法,她定然会愈发怀疑此事?是否另有隐情,又或许她已然怀疑到自个身上了。
只是一想到当年?她因?为接受不了打击,受到了刺激竟恍惚间跌落水中,从?此落下了失忆的毛病后,顾敛之就心有戚戚。
便?是虞窈月到如今,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在江南水乡长大?,幼时还精通凫水,如今临到水边,却又是止不住的心慌。
她只当自己?是做过落水的噩梦,叫梦魇住了,此后对水边就心生了畏惧,却不曾记起那年?她失志落水,被人救起时,奄奄一息。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虞窈月估摸着差不多了,便?领着桂枝菱花二人打道回府。
却不想顾敛之已然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见人出来?,他将?毛茸茸的狐皮大?氅一解,快步迎上去,往虞窈月身上披。
怎奈虞窈月不动声色地偏过身,又抬手挡住,淡瞥他一眼?,“不必了,我不冷。”
众目睽睽之下,虞窈月也不让他扶着自己?上车,只由桂枝搭着手,面容清淹,瞧不出神色。
二女随车夫一起挤在马车前室,虞窈月则是坐在车榻上闭目养神,似乎打定主意不与他说话。
才在外人面前落了他面子,顾敛之却也不恼,甫一上车便?兀自往她坐着那张榻上去。
虞窈月分明已经坐开了些,为的就是霸占这一整张榻,好让人识趣的别来?挤。
可顾敛之是谁,他才不在意外人是怎么看他,又是怎么传他堂堂王爷,竟然惧内。
只要虞窈月不生他的气,那便?是怎么都好的。
眼?下她虽然恼着自己?,可只要他好好与她解释,分说个清楚明白,顾敛之相信,虞窈月不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打定了主意后,顾敛之便?伸手去捉虞窈月的手,将?她两只手都紧紧攥住,不许她离开。
背靠车壁,面前又是小几,虞窈月自是无路可退,她越是挣扎,顾敛之将?人箍得越紧。
双手被他捏住,可她的脚却还能动,虞窈月心生愤懑,瞄准了时机,猛地向上一提,好巧不巧,正?中他腿心。
顾敛之一脸的难以置信,立时浓眉重叠皱巴巴地“嘶……”了一声
他顾不上痛,强行将?腿打开,连带着心里都生出一两分苦楚来?。
瞧他这不像是装得,虞窈月连忙俯身过去,看他痛得拧眉,脸都白成一片,顿时不知所云。
她嗫嚅开口,想要解释自个不是故意的,可如今将?他的伤查看一二似乎更重要。
可这要怎么说呢,光是想想,虞窈月就臊得慌。
只是此事?因?她而起,她作为大?夫,为病患诊治,也是分内之事?。
再者?,顾敛之堂堂王爷,若真因?为她这么一踢,日后没了子嗣,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思绪一转,虞窈月已然晃了,想到最坏的一种?结果,她也顾不上这是在马车上了,当即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顾敛之哪里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可这般丢丑之事?,他哪里肯让她看见。
若不是碍于她在,他早就要悄悄查看一番,这会子他便?是连上手揉一揉都是不大?好意思的。
平日里那些胡话他张口就来?,可今日他不说像是叫霜打了蔫巴的茄子,便?是脸上都能瞧出他的忸怩不安来?。
他既怕是自己?小题大?做,并没什么事?,她闹着要看,看着看着就怕撩出火来?,届时马车行至王府门前,二人却是下不了车。
也怕她这一脚太过用力,日后只怕成了废人,于她无用后,更是让她能狠下心早早离开。
总归他不敢想,压根也不愿意看,可虞窈月心中焦躁不安,见他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