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楼那桩残局又续上了,王妃可知?”
毫无头绪的一番话,虞窈月脑子有些发懵,连带着反应都慢了几分,只见她睁着茫然的大眼睛,一脸地无措,“什么残局?可是与我有关?”
瞧她坦荡直言,眼眸中尽是澄澈明朗,顾凛倒是以为自己竟然错怪了她。
如此顾凛也不瞒她,将此事与她一一言明。
先前那桩残局开设不过三日却引得众人竞相下注,后来许是市监司的小吏前去敲打过了,才叫此事渐渐销声匿迹。
虞窈月久居深闺甚少出门,这样的事情想来也不会有人向她嚼舌根,想来她不知晓也是正常的,反倒是他多心了。
始末听完,谁知虞窈月竟是泪眼婆娑,聪慧如她,从他方才看似狡诈的逼问中瞧出些端倪来,竟是掩面涕泣不止,哭得红了眼圈,“成亲三年,妾原先只当王不喜与人亲近,不是那般冷心冷肺之人,可直到今日才知,王爷竟还对妾心怀猜疑。既如此,倒不如遂了那些人的愿,你我二人和离罢。”
第2章 强吻
莲苑内室里亮着一盏昏昏的灯,寅夜深深阒寂无声,他那双晦暗的眼犹如一片平静的海,因为太过内敛,隐没一切惊涛骇浪。
他也并不辩白,任由满室沉默向虞窈月淹去,倒是叫她会错了意,只当他是首肯了。
虞窈月没了耐心陪他深夜对峙,弯着一双月眸笑问,“王爷可是还有甚顾虑?若是在圣上面前不好解释,大可以七出中的无子为由……”
话音未落,顾凛揉着眉心,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一阵沉郁的钝痛袭来,叫他无法稳住身形,兜头栽倒在地上。
幸得虞窈月偷觑他的脸色,瞧得面色发白有些凝重,便一直留意在,这才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顾凛靠倒在她怀里,昏睡不醒,虞窈月唤来桂枝,让她去将此处的情形向秦公公告知,好为王爷去请大夫。
当然虞窈月自个就精通岐黄之术,替他把了脉后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瞧这脉相倒是因为操劳过度,劳累倦怠,这才昏睡不醒,想来明日醒来应当就无碍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府医背着药箱赶来,给出的诊断结果与虞窈月所料相差无几。
是以这一夜顾凛宿在莲苑,因他占了床铺,虞窈月后半夜才在小榻歇下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边滑来一丝曦光照窗,床榻上的人徐徐睁开眼,环顾四周,徒觉陌生。
隔着迷蒙的纱帐,他看得不大真切,只瞧得不远处的小榻上缩着一个人,待他坐起身来探头去望,竟瞧见他朝思暮想的月姐姐。
尽管多年未见,但他依然是一眼就能认出她,倒还是从前那般的瓜子脸,只是如今愈发出挑来,两弯月眉似蹙非蹙,在梦中都睡得不大安稳,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未着鞋袜,他光着脚踩在厚厚的氍毹上,俯身凝望她良久。
似乎要透过这些年的时间,看清她的过往,想知道她会否还像从前那般喜爱捉弄人。
饶是叫这般深沉的目光注视许久,虞窈月睡得再沉,却还是悠悠转醒。
人还有些迷糊,不由得随口问道:“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疼?”
一句话倒是叫他神思游走,回到二人初遇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