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再往下偏几寸,便是当场毙命了。
也不知晓这剑上?淬了什么毒,旁人倒是看不出来,就连大?夫也不曾诊出这是个什么病,顾凛却?觉得自个时日无多,有气进没气出的。
他如今已?经不贪求什么了,只希望虞窈月一切都好,义?庄里那三具尸首是刺客的障眼法。
苏牧眼下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王爷非但不好好养病,还?要去什么义?庄,他身边人也都不敢开口劝,他就更是不敢了。
又说前?两日那伙刺客实在是神出鬼没,猝不及防间向?王爷刺了一刀,虽未伤及要害,可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是求财,不像是要伤及性命,叫嚣着将银钱拿来买命,他们不肯给,这才红了眼动刀子。
还?是瞧见王爷这会侍卫功夫不俗,这才撤得飞快,也没留下半点痕迹。
这件事怎么瞧怎么觉得奇怪,苏牧也不觉得是普通抢劫的山匪,毕竟黑虎山上?最是穷凶极恶的蒲式崇一行?人,已?经被他押入大?牢。
其余人不说没有这样?上?乘的武艺,也不该有这般大?的胆子。
可若是这些人是冲着王爷来的,为何冒着这般大?的风险,仅仅只是刺了他一刀。
苏牧并不了解实情,见王爷只是脸色差些,又问?了大?夫无非是失血过多,又旧疾复发起了热,便没发觉什么症状。
以为王爷身子康健,又没伤的要害,这才扛得住。
殊不知顾凛硬撑到今日,直到瞧见义?庄里那具最中间的女尸,叫枯枝水草缠在身上?,手上?的伤口磨得铮铮白骨清晰可见,泡得浮囊的一张脸瞧不出原先的面容,只依据身形猜测,应当是她。
王爷非要来这义?庄,苏牧一路随行?,自然是将仵作刘麻子也带来了。
刘麻子拿着工具敲敲打打,顾凛像是不忍直视似地别开颜,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她将死者?的体貌特征一一说来。
“此女正值花信年华,身型瘦削,口鼻中有泥沙流出,因受水中砂石冲击摩擦,身上?有多处细碎划伤,并无其余致命伤,小人初步判断是溺水而亡,应当是一旬光景前?的事情了。”
光是听得这样?一番说辞,顾凛就有些受不了了,刘麻子又仔细地查验了另外两具尸首,得出来的结论相差无几。
顾凛却?觉得这也未免太巧了些,旁人不知魏灼的底细,他却?是晓得的。
若是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老家就在巴水这一地,且深谙水性,往年的端午赛龙舟,他都是要下场的,甚至还?救下过不慎落水的哪家勋贵之?子。
有他在顾凛并不担心虞窈月会有性命之?忧,可他知道暗地里盯着自己的那帮人,这会子定然是要借着他,确认这些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虞窈月的。
樊成这几日忙前?忙后?的,向?附近的渔家打听她行?船那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