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免不了出口干涉,“李相何必不舍,人留在梅姑手?上才能物尽其用才是。”
要想将李芳毓带走,也不是不能,只是要她先将宫里的线人交代出来,交出账本。
李崇敷衍地拱手?行礼退下,连忙去寻李芳毓,是来向她讨要承诺来了。
却见得李芳毓精神涣散,面红如赤,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药造成的。
“你先前答应本公的,如今是时候践诺了,交出线人名字,等我的人将账本销毁后,可以放你走。”
时间紧迫,他?也只能拖延片刻功夫。
倘若此女说谎,即使?她叫顾凛的人带走了,他?也要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了她,再挖了她父亲李璞的墓,进行鞭尸。
听得他?的威慑,李芳毓面上装着惊恐万分,心里却是不然。
且不说她未必就有?法子取她性命,便是李家的人,她一个也都不稀罕。
“李相多虑了,账本不在宫里,准确来说还未送到我那?线人的手?上,如果你现在去寻,或许还来得及。”
李芳毓心思深沉,那?会轻而易举地将东西交给?他?。
但是要想在这只老狐狸面前说谎,没?有?点真凭实据,他?是不会相信的。
想到利用自己的贤王,李芳毓嘴角浮现一抹凄然惨笑,“是殿下的人。”
左右他?们舅甥原本就不和,如今李皇后不堪大用,何不让她再来烧上最后一把火。
她举着颤颤巍巍的手?,在纸上提笔写?下几个名字。
李崇接过?后,整个人醐觫一怔,原因无他?,里面其中有?一位,就是他?前些年从?南边得来的一位佳人,很是宠幸。
知道他?在想什么,李芳毓又不紧不慢地道出最后一句,“此女是殿下从?扬州瘦马中,精挑细选,花费了数日功夫调教而成的,果然您一眼就相中了。”
此话一出,李崇整个人怒从?心中起,恨不得即刻归家,拷打?那?毒妇。
料想李芳毓如今身子不堪大用,又是被梅姑用来做药人,何况账本也没?有?送到圣人跟前,她如今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一枚废子,那?么丢了就丢了。
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李崇寻了个借口,邀徐公公和宣王一并移步厢房品茗评香。
徐公公有?这样的雅致,盖因圣人对香道痴迷过?一段时间的缘故。
只是圣人日理万机,不可玩物丧志,最后这些好东西反倒都便宜了他?。
是以徐公公于香道之?上颇有?研究,拿这件事来拖住他?再合适不过?。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李崇借着更衣的缘故出门,底下人匆匆来禀,说账本到手?了,那?份名单没?有?问题。
如此李崇总算是放心让人将李芳毓带走了,几人又闲话几句,这才离去。
徐公公急着向圣人回话,便匆忙回宫,与?二人分道扬镳。
临行前却没?忘记圣人先前的嘱托,只说等王爷先行回府养伤,圣人不日会亲临王府瞧他?。
顾凛急着问阮成恩虞窈月的情?况,便与?他?同乘一辆马车,甫一上车落座,阮成恩便拍着他?的手?,让他?放心,“人没?事,李相是骗你的。”
早在阮成恩出现时,顾凛便猜到了,她定然无事,否则阮成恩入宫求的这道圣旨,必然不会半句不提她。
倒是自个关心则乱,中了李崇的奸计。
连着忙了一整夜,又惊扰了圣人,想来不出一日,满朝文武都会知晓李相昨日壮举了。
当然心里门清的,自然看?得出来李相那?里是救人,分明是乘火打?劫。
圣人又挂心宣王安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