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奈顾凛将话锋拐得十万八千里,“说起来?还要向李相道谢,孤府上这名唤做杨怜儿的绣娘,携巨款出逃,其中好几样首饰都是御赐之物,贵不可言。如今人既然找到了,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一道将人带到京兆府裁夺吧。”
因着李芳毓不是杨怜儿,自然交不出来?劳什子?御赐之物来?,又因为丢失的宝物是御赐,宫中都有记载,就算是李相想随便从家中挑几样,都是不能的。
可他既然交不出来?,难免叫人误会,是他见钱眼?开,将这些价值连城的御赐宝物偷偷昧下了。
总之是进退两难之际,临了李崇只得改口,“或许是臣弄错了也未尝不可,此?女与贵府绣娘长?相相似,又拿了虚假的物证,将臣都轻易蒙骗了过去。”
总之他一张嘴巧舌如簧,顾凛也没反驳,由着他下了这个台阶。
“其实今日请王爷过来?,实在是因为有事相商,敢问王爷,能否赠臣一颗百草丹。”
尽管并不通晓药理?,可在虞窈月和梅姑的耳濡目染之下,顾凛也知晓此?药出自南诏,可解万毒。
“李相恐怕是问错人了吧,孤一届富贵闲人,哪里会有什么百草丹。”
顾凛漫不经心地回绝了他,且不说此?药难得,便是有,也不会给他。
知道他这是借口,李崇并不退让,“不,你?有。”
“孤说没有就是没有。”顾凛神色有些不耐,冷若冰霜地乜他一眼?。
却听?他冷哼一声,目光寒如利刃,“王爷以为,你?有拒绝的机会吗?”
“李相这是在威胁孤?”顾凛依旧是那?副凉如静水的面庞,似乎并不将他的胁迫放在眼?里。
早在来?之前,贤王就与他交代过,说自己这七郎最是刚折不饶。
但是也有一个知名的弱点,就是沉溺女色,视宣王妃如珍宝。
古往今来?,多少耽于情爱的英雄豪杰,最后都是因为美人功亏一篑,毁于一旦。
李崇轻蔑地撇了撇唇,不屑地睇他一眼?,“王爷好好考虑清楚,倘若拒绝,你?的那?位小?王妃性命就不保了。”
想不到生性凉薄的顾家当真出了一位痴情种?,这还真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一股寒意盘桓在心头,顾凛目光冷硬,犹如万箭穿心般刺向他。
“你?敢?李崇,孤看你?当真是活腻了。”
瞧他脸色愠怒,李崇嗤笑出声,“本公有何?不敢,倒是宣王你?看清楚,如今不是本公向你?摇尾乞怜,而是对我予取予求。”
怕他不信,李崇递给他一只帕子?,顾凛看清楚了,的确是虞窈月的。
他们竟敢胆大如斯,顾凛心中怒火中烧,可虞窈月在他手上,他即便再不满,也不会让他瞧出来?。
“你?拿着孤的印信,派人去宣王府,就说请梅姑过来?一趟,秦公公自会看着安排的。”
就等他这句话呢,李崇摇首嗟叹,“宣王啊宣王,你?早知今日,方才何?必这般固执呢?”
言毕,他须臾转了神色,往门口走了两步,忙摇撼两手,手下会意,便又摁住李芳毓,将人带下去了。
在踏过门槛之前,被剪住手的李芳毓故意偷偷丢下一张字条,磨磨蹭蹭的跟了上去。
等人一走,厢房紧闭,顾凛连忙快步走过去,捡起这张字条。
只见上面弯弯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救我,帮你?翻案。
瞧着暗红的血色,想来?是咬破了手指,用血迹书写?而成。
李芳毓的话尤未可信,她本就是个谎话连篇的,可若是真的有法子?,帮他翻案,那?么眼?前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了。
前几日神武卫的柳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