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怀疑是皇后暗地里动?了手脚,这才导致盈妃胎大难产,险些?血崩。
可之?后这两年,盈妃的?精神愈发不好,总是缠绵病榻,少有清醒的?时日。
即便梅姑这时候有心去查,却也因着时日已久,皇后早就?将尾巴藏得干干净净找不到了。
再就?是一壁要照顾年纪尚小的?七皇子,一壁要顾惜公主日渐凋零的?身子。
如今想来?,脑海中母妃的?身影已然很模糊了,顾凛怎么回想也记不清了。
母妃的?音容笑貌不在,唯独记得她?的?怀抱有阳光的?味道,记得她?渐渐咽气时的?由热转凉的?体温。
至于皇后在其中又是充当了什么角色,琼芳将这些?年来?自?己偷偷寻到的?证据诉诸人前。
先是从?她?收买了盈妃的?接生婆子,再是有太?医被她?收买,在盈妃调养身子的?汤药中加了相克的?药材。
每一步她?都足够小型谨慎,接生婆秋娘早就?不在盛京,听说几年前锦州大雪,好些?人受不了冻没挨住,其中之?人就?有她?。
至于太?医则是已然退休的?秦院正,皇后挟持秦老院正的?小孙子,逼迫他配了一剂相克的?药材,日积月累下,补药也成了毒药。
经此一事?,梅姑精进医术的?同时,捡起了自?个荒废了好些?年的?毒术。
秦院正老家在河东,想要寻到他倒是不难,难的?是当年他告老还乡时年纪就?不小,这会子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要交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琼芳几近说干了嘴,喉咙要冒烟。
夕照适时的?替她?端了杯茶水喂到她?嘴边,她?想要伸手自?己托住,却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陪着听了一耳朵这么些?陈年旧事?,虞窈月整颗心都是凉飕飕的?,瞧得琼芳这般模样,心中又添了几分不忍。
“方才不是说你这毒能解,我去让人请梅姑来?吧。”
琼芳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朝她?摇了摇头,“谢过娘娘好意,只是奴婢这条命,该还给琼姿了。”
话音刚落,梅姑掷地有声的?嗓音传来?,“你若是死了,于你自?己而?言倒是一了百了不亏不欠了,于王爷来?说却是少了一个关键证人。你的?命还值钱,救不救我说了算。”
推开门,就?瞧见她?背着药箱,立在顾凛身侧,倒是有十二?分的?淡然冷静。
梅姑要救她?,虞窈月心里松了口气,倏而?一笑。
却见她?将其余人都赶走?,唯独要虞窈月帮着自?个打下手。
回想起上次救顾凛时的?情形,虞窈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怕了?”梅姑余光一扫,说话间?带着一股讥诮。
虞窈月可不想叫她?看清了自?个,连忙挺直了腰板,敛了神色,“没有。”
既如此,梅姑也不藏着掖着了,打开药箱,任由她?的?两条爱宠爬了出来?。
瞧见它有自?个小臂粗的?扁头,琼芳吓得睁圆了言,顷刻间?晕了过去。
“啧,当真是娇气。”梅姑伸手招呼它过来?,爱抚似地摸了摸它的?头。
忍着想要逃走?的?冲动?,虞窈月就?瞧见她?又掏出一把利刃,动?作轻快地将那条爱宠剁成了几块。
血肉模糊中,还有几截躯干在抽动?,虞窈月几乎就?要当场吐出来?。
却叫梅姑一句,“这都见不得了,还想当个毒医呢?”
虞窈月自?是不想被人看轻了去,便一直忍着恶心,依着梅姑的?指示,亲自?料理这些?毒物,又亲自?操刀,依着上次救治顾凛的?流程,割肉放血,熬制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