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的,”男人说,“我认识你,还听说你完美的成绩,你知道自己是个小天才吗?”

默了默,他说:“我会投资?”

“不,不是那些枯燥的数据游戏,”男人从女孩子手里拿过枪,“是这个。”

林以祖不语。

男人说:“你是个小冠军,射击俱乐部里挂满了你的奖牌。”

“别告诉我哥哥。”他回。

“可是你哥哥会知道,你将是要影响世界的人。”

“我现在也是。”

男人朝他温润地笑一笑,眼内却透着鹰的锐利,说:“你要这条街,还是这把枪?”

林以祖转眼看向那个女孩子,她吃了最后一口面包,无畏地迎着他的视线,好像是说,接啊,胆小鬼。

雨豆霹雳地打下,从她的刘海尾末漏到她的脸上,再滑进她的脖子里。

林以祖最后一眼看的是这副画面,然后他拿了枪。

六年后,他第二次见到她。

日光刺眼,海岸门徒集训,他上去瞭望台,A正站在台沿,他唤了一声。

A的身影挡了一半的她,她坐在椅上,单脚摆来摆去,闲淡地随A的视线看过来,换了刘海,唇眉静冷,肌肤的白皙度却不减。

林以祖只看一眼,没动声色,她则在A的示意下站起身来,走到一张四角桌前,桌上是分散的枪组件。

“你们比一比。”A说。

她的刘海被海风吹碎,默睨他一眼,他的姿态里则有了股顽劣之气,回了声可以。

比试一哨下开始,面对面的两人动作麻利得不得了,喀拉嗒几声,零散的枪组件迅速组到一起,几乎是在同一点上两人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并唰一记!

同时指住对方。

可她很快斜了斜额头,说:“我慢了。”

“我说过,D是最善枪械的人,”A似早料到这结果,背手看她,“这方面你要跟他走。”

可她没有跟他走,她说她自己走。

从那以后她就住了下来,她在组内是一个例外,形单影只,却强大到令任何人都怕。

他看过她射击,看过她散打,看过她训狮,也看过她拿皮筋扎起自己的长发。

Evan在跟她比试的时候弄散了她的长发,这家伙被揍得很惨,她用膝盖顶着他的脑袋,颈上都是汗,喘气着,从口袋里拿出皮筋,单手一把抓起长发几下绕紧,姿态利落得帅气。

也有一次,她在沿岸的礁石那儿摔了一跤,他正好经过,居高地看她,她的手心擦破,可看到他后却很快地站起来,拍了拍手,装不认识一样地走掉。

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被礁石绊倒,还糗到被人看到,她的耳后有点点红,他看到了,虽移目向别处,但也笑了一笑。

而后她有了一个伙伴,她渐渐没那么冰,没那么孤单,他向她看的时候,她总是在跟那个伙伴说话,她晒不黑,颈口的锁骨很好看,长发总干净地扎起,一眼一笑都落入他眼中。

他想看她放下头发的样子。

有一回,他在别墅的廊上碰到她。

她在自己的房门旁,背着手靠在墙上,眼睛上遮了黑布,一边等着,一边喊好了没有。

房间内有响动,她的伙伴在里面说:“你再等一下!不可以拿掉遮眼布也不可以进来!”

“快点啊。”她说。

说完就安静地靠等在墙上。

他第一次看到那么清净的她,因为呼吸,她胸口浅浅地起伏着,脸上的肌肤细白地像牛奶,唇色薄薄润润的,微尔一抿,让她的漂亮很有一分味道。

他看着,看得四周空气都微微热了起来。

走近她,近到能听她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