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有?”室外只有IT监督着,阿C轻轻地问小鸽,话音里透着希望,但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是希望小鸽说有,还是说没有。

小鸽检查过后,说有。

一阵隐隐的喜悦滑过心尖,又被很强大的悲痛压过,她无奈地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又轻问:“最近岛上发生过哪些事?”

“芬姨死了。”

阿C睁眼,不动声色:“怎么回事?”

“爱蜜莉不愿意只有自己被烧伤,就一把火烧死了芬姨。”

“疯子。”她低念。

“爱蜜莉昨天来问我拿养父的医务笔记,说治烧伤。”小鸽看着她。

她端过每日送进的茶喝一口,没主动搭话,小鸽继续说:“我告诉她,医务笔记被收进文件仓库了。”

“没错。”阿C淡淡回。

说罢,小鸽收好东西,离开。

老鸽根本没有医务笔记,所以小鸽清楚她故意杜撰出这东西是要引爱蜜莉开文件仓库的门。

小鸽走了之后,阿C继续喝茶,但喝着觉得腹凉,低头注意了一眼茶水,并将杯子晃了一晃。

鼻间闻到一丝不同于茶叶的香味,她双眼眯一下,手心抚过腹部,而IT仍在外监视着她,她便没动静,继续若无其事地将茶喝完。

那天下午都没动静,身体很正常。

那晚,A来看她。

隔着一块玻璃,阿C闲闲地徘徊在密室中,A则在外看着她,她一直揉着肚子,玩儿似的,不消停。

好久,她才肯与他面对面,说:“你知道吗,有人在我的茶里下了堕胎药。”

如此直白,A的双眼一敛,眉头动了动。

“哦,”阿C学着他当时的口气,“你还不知道。”

然后,靠近玻璃一步:“你说,为什么我被下了堕胎药,但是肚子毫无反应呢?”

“这孩子命大。”

“是这孩子命大……”阿C静静盯着他的双眼,“还是这孩子根本就不存在?”

自己身体的情况自己不会不知道,她早就开始注意那杯冷茶,每次小鸽来看前都会让她事先喝下那杯茶,她笑:“该不会那杯茶,可以导致脉象紊乱吧?”

“我为什么要为你凭空捏造一个孩子出来。”A慢应。

阿C薄薄地笑起来:“原因,就像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不求饶,不低头一样。”

都是为了让对方难受。

她一个人的生死可以置身事外,但如果多了一个孩子的话,她会对“活着”产生渴望,身心尤其小心翼翼,甚至可以再去为他做一些黑暗无道的事。

这就是原因,简单,而又变态的原因。

相处了十几个年头,曾经有如父女一般情厚,现在却隔着这厚玻璃玩起一局又一局的罗生门,永无止尽。

A在长久的沉静后笑一声,他看着C,眼神里有“不愧是我教出来”的自大感,但嘴上仍说:“这么早就患产前忧郁症了。”

而后,多添一句:“孩子的父亲在就好了,只是可惜,现在什么都要母亲一个人扛。”

又是刺激,阿C的双眼有力地凝视着他,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跟海水一样冷的摄魄感,她将手心倏地拍在玻璃上,说:“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有一天要是出来了,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杀了你,你放心,很快。”

***

果然,三天后,爱蜜莉没闲住,可惜她一打开文件仓库的门,就被IT的全岛监测系统发现,迅速告知A。

爱蜜莉因此受了罚,她来得时候怒气冲天,手里拿着从训官那儿夺的皮鞭,一进来就踹密室门,并向IT威胁:“开门!”

“喔,”IT往嘴里投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