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绿。

她就站在拐角处,看来是专等她回来。

阿C慢慢地走上,一身湿透并不碍她态度,与官绿两两相对。

“其实我一直很尊重你。”官绿开口。

她不回。

“我觉得你确实教了我们很多东西,比如说如何保护自己。但是我们是不需要这些的,我们更想学如何攻击别人,你却不教。”

她仍不回。

“所以我们慢慢变得隐忍,慢慢对你不满意,甚至慢慢想取代你,但那只是妄想,你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很多很多。”

说这些话的空挡,拐角另一边,D正踱步过来。他原要拐进,但听到官绿的声音时脚步暂缓,肩靠墙停下,并没走出。

……

“原本我以为上位了就是自由了,但是真正上了位才知道我只是从一个监狱进入另一个更豪华的监狱,而作为代价,你已经把我划为界限之外了。”

“你铺垫这么多是想说什么。”阿C终于回她,话音里有些疲。

“我想表明,我感谢你,从此真正让我为生而活,然后,”她一顿,“你之前说过,要什么直接跟你说,你如果不要了就会给我。”

这句话,阿C听着,拐角口的D也听着。

官绿双目直直地,透满决心地望着她,说:“我想要D。”

“不给!”

不给两个字在官绿开口后不带任何犹豫与迟疑地脱口而出,她全身湿着,脸颊凉得彻底,连带嗓音也沙哑,走近一步官绿豁了心地发怒:“你敢从我这边拿走他试试!”

官绿说:“由不得你了,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阿C看着她却回不出话,继而又听她说:“是你不珍惜他的,是你把他推出去的,他选择了我。”

被擦肩的那一刻往后跌了一步,阿C扶住墙,而官绿则带着长久以来的唯一一次胜意走掉。

……

由不得你了,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

是你不珍惜他的,是你把他推出去的,他选择了我。

……

那么多次的争吵那么多次的冷战都没有这一次来得猛烈,D的冷淡和事不关己真的已经让她退忍到极限了,身上难受,有一种慌占据了全身,抑制自己太久,扶住墙后终于崩溃,咬唇咬到快出血。

淋得那么狼狈,输得那么干净,她还在想,还在想很多之前跟他在一起的事情,好像一停止他就真的没了,真的跟官绿走了,真的不会再回头一次了,越想越痛越想越难受,鼻尖酸透,就在对他的想念快要爆发的时候,手臂忽传来力道!

她在情绪崩盘之际被转拉进再熟不过的怀里,还没反应吻就侵过来,要忍的眼泪全都掉下,苦涩融在舌尖,被他抱紧,被他扣颈,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安慰,她的身体因此而发抖,手心冰凉,心口呼吸急促。

等到放她一秒,额头相抵,她抬睫望他,在确定真的是他后漏了一声泣音。

然后砰地一声背撞门,他说她爱他,他把她脸颊捏住问对不对,她的眼睛被凌乱的刘海遮住,除了呼吸外已没有能力回应。

再次被亲,被迫地接受,呼吸都快被剥夺光,她反手扭开腰后的门把,有了空间后猛脱出他怀里,跌宕后退,一喘一哽着看他。

他进房,踢上门,伸出的手却被她打掉,又兀地受了她一耳光,她把唇咬得死死的,在他近一步时就退两步。

“过来。”他说。

她潮湿的外套落了半肩,瞪他,心口的急促止不住,像一只伤兽肩膀发抖。

他仍说:“过来。”

别墅外大雨倾盆,空气寒湿,她眼圈很红,转头看别处,好久才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