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

父母是同样骄傲的知识分子,不愿意接受自己儿子出现了精神问题这件事,于是将他送到了疗养院。

疗养院里大多都是精神病人,他处在其中,又仿佛游离之外。

为了防止他自杀,病房里到处都贴上了防撞海绵,一丝棱角都没有。偶尔失控时还会被捆着手脚,束缚在床上,这是这里的医生大多对待病人的方式。

简单粗暴却有效。

他连唯一能看的书也不能总看了,因为纸张书页有可能划伤他的皮肤。

他要远离一切潜在的危险。

医生给他播放投影仪,他只能靠这个解闷。

然而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躺在床上发呆,四面都是惨白的墙壁,桌上是一瓶瓶白色药片。

他觉得自己是一条鱼,沉溺在一片白色海洋里,看不见阳光和海底。

他苟延残喘地活着,却找不到任何生的意义。

二十一岁那年生日,医生送进来一块生日蛋糕,他掰断了那只塑料勺子,结束了自己无趣的生命。

梦醒,容钰浑身是汗。

墨书及时过来,将容钰扶起,给他擦了汗,道:“瞧哥儿这满身是汗的,要不要沐浴?”

容钰神色恹恹地点头。

屋里地龙和炭盆烧得火热,被窝里还塞着好几个暖手炉。外头冰天雪地的,容钰的卧房里比夏天还要热,身上满是黏腻的汗水。

墨书去外间叫了水,将容钰抱到轮椅上,推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