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金红色的织锦棉袍,胸口处绣了一只仰颈的鹤,袖口领口都用金线绣了流云滚边,动起来流光溢彩,十分华丽。
硬是将容钰那张苍白阴郁的脸,衬出几分明艳。
容钰不太喜欢,觉得太扎眼了。墨书却很满意,“今儿是万寿节,大家都得穿的喜庆一点。”
一切收拾完,墨书便传膳了。容钰起得太早,没什么精神地靠在椅子上,随意吃了两口就不肯再动了。
墨书喂不进去,也只好作罢。
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墨书给容钰披一件墨狐大敞,又在腿上盖上厚厚的毛毯,主仆二人坐上马车出发。之所以没带上卫五,是因为皇宫有规定,每个人只能带一个随侍。
外面的节日气氛更浓,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堪比过年。不过眼看着腊月底了,离过年倒也没剩几天。
街上人流涌动,马车不得不慢慢行驶,比行人走得还慢。
容钰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墨书给他脚底塞了个汤婆子。纵然容钰感觉不到脚冷,但他体温比常人要低许多,墨书一直小心着伺候。
“哎,听说今日淮南王要进京祝寿。”
“什么淮南王?我怎么没听过。”
“这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淮南那边不太平,闹了好几波起义,此人横空出世,把那些乱党通通收拾了,然后向皇上投了诚,皇上就封他做淮南王。”
“这么厉害?那一定是员猛将。”
“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呢,我猜一定是个身高八尺,须髯虬结的壮汉。”
……
外面的声响断断续续传进马车里,墨书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忽地眼风一扫,发现容钰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睁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
“哥儿,是不是吵到你了?”墨书把窗子的布帘拉上,彻底遮住外面光线。
容钰把手炉递给他,嗓音微哑,“换点炭。”
墨书接过来摸了摸,还热的,但他还是换了新的炭火,又能在上面套一层兔毛罩子,叮嘱道:“哥儿别烫着手。”
容钰闭目不语,把烫呼呼的手炉往怀里揣了揣,好像很冷似的。墨书于是又给他盖上一张毛毯。
马车龟速行驶,半个时辰的路走了一个半时辰才抵达宫门口。进宫的官眷非常多,又排了许久的队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