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想过找他们算账,是找了但压根找不到,又因为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根本不敢报官,只好生生咽下这一口窝囊气。
男子冷淡地注视着他,“有些话想问王老板,没想到你这么会藏,让我好找。”
听此一话,王老板心中一颤,预感不妙。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暗自寻思四处找他的人该是哪方人马。
自从赌场被查封,王老板四处躲藏,如过街老鼠一般。虽然他有靠山,但如今外面形势严峻,前些日子靠山也曾明确传来消息,让他自求多福,否则被官府抓到就只有死路一条。
“莫非你是官府的人?”
男子道:“不是,王老板跟我走一趟吧。”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王老板脸上露出笑容,像是放心下来,“那我就跟你走一趟,你先放开我。”
趁着男子手一松,王老板飞快从腰间掏出把匕首,直奔男子面门而去。
似乎是没料到王老板如此肥硕的身躯竟也异常灵活,男子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微微侧头,堪堪躲过了刀锋,然而劲风划过,还是在他颈侧留下一道血痕。
男子抬手捉住王老板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嘎吱一声骨头断裂,随后便是王老板杀猪般的惨叫,匕首也掉落在地。
“这回能走了?”男子漆黑的眼瞳在暗处越发冰冷。
王老板捂着折断的手腕,声音都疼得变了调,“能走能走。”
一刻钟后,男子拎着他来到一处二进的宅子。穿梭其中的人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腰板笔直,一见便知训练有素。
有人看见他连忙迎上前,恭敬道:“您回来了。”
男子将王老板往前一扔,惜字如金,“审。”
“是!”
前厅灯火通明,有人围坐其中,面容凝肃地交谈。男子径直走进去,那些人便立刻噤声,纷纷行礼,“世子!”
卫京檀摆了摆手,他们便识趣离开,只剩蔡舒和姜齐。
姜齐眼尖,瞥见卫京檀脖子上的伤口,惊讶地凑过来,“哟,世子受伤了?”
“赌场老板抓到了。”卫京檀淡淡道。
姜齐挑了挑眉,不知死活地调侃,“那我可要好好会会他,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把我们英明神武的世子伤成这样!”
卫京檀眼皮子一沉,抬脚就踹,姜齐立马捂着屁股躲开,嬉皮笑脸地跑了。
“世子,伤口要处理一下吗?”蔡舒问道。
“不必。”卫京檀从胸口掏出一张纯白的手帕,看了看又塞回去,随手拿张干净的布巾蹭蹭脖子上的血。
蔡舒倒了杯凉茶递过去,“世子,有些事要跟您商讨。”
“什么事。”卫京檀端起茶杯刚抿了一口,窗外一只黑色小鸟迅速飞起来,准确落到卫京檀肩上。
卫京檀抬手阻止了要开口的蔡舒,从小鸟爪子上取下字条。纸条上墨迹洇染,不过寥寥几个字,却让他面色一冷,眼底的阴沉瞬间翻涌而出。
“腾”地一下站起,卫京檀顾不上听蔡舒的汇报,大步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一个急转身,火急火燎地回了趟自己的卧房,不知取了什么东西,接着迫不及待地离开。
“有事回头再说。”只留下这一句话,卫京檀就骑着马飞驰而去,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蔡舒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望着卫京檀离去的身影,眼中划过复杂的情绪。
他们这个主子,只有在遇到容钰时才会风风火火的像个少年人。说起来再有一个月,也该到世子十九岁的生辰了。
也才十九岁而已,卫京檀的经历和早熟总是会让人忘记他的真实年纪。
“咚咚咚。”
墨书刚拿起帕子碰到